朱慈煊既然在张煌言面前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言谈便不再拘泥于佛法;经过了足足一个时辰的交流,朱慈煊更加断定,自己面前的张煌言比满清文人笔下的张煌言更加强大,见识更加不凡。
真是上苍赐给自己的开国宰辅人选呀!
朱慈煊心中感叹一句!接着就寻思起来,如此人才,该送给对方一份无法拒绝的礼物才行。
当如张苍水这样的人物,除了心目中伟大的理想,还有什么能打动他呢?
对了,他的家人!他的妻儿!
朱慈煊了解历史,知道张煌言自从参加了义军,十多年来,便与妻儿失去了联系;这个时点,他的妻儿应该关在杭州大牢里,如果自己不插手历史;那么他们将会在三年后与张煌言一同死在满清的屠刀下。
好人该有好运,这样善良而伟大的人物,老天爷不该如此对待他们家人的!
既然我来了,救出了张苍水,那就将他的妻儿也救出来吧!
朱慈煊心中稍一细想,一个大胆又可行的计划在脑海里闪烁起来!
“先生和夫人有多年未见了吧了?”朱慈煊轻轻的一句话就将话题引到了自己的计划中。
“粗粗算来,有十三年了,”张煌言愣了愣,完全没想到朱慈煊怎么讲话题引到了自己的家事上;他的眼神变得五味杂然起来,有思念,有悲痛,有遗憾,但更多的是内疚。
“大人舍身许国,请受慈煊一拜!”朱慈煊一拜到底,这一拜发自肺腑,穿越了三百多年的岁月时空,终于拜在了真人面前。
“殿下,微臣万万受不起!”张煌言忙侧身避过,深深一揖回礼。
“先生如何受不起?”朱慈煊抬头伸手托住他,悠悠道:“百年之后世人未必记得慈煊,但一定会记住先生的。”
“微臣惶恐,”张煌言听得有点玄乎,这说法有点超出他的认知范畴。
朱慈煊笑了笑,拉住张煌言坐下,认真说道:“慈煊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想听听先生的意见。“
“殿下请讲。”张煌言轻轻坐下来,恭敬问道。经过了一个时辰的交流,张煌言也对这位大明太子殿下佩服不已;自己生平也见过不少能人异士;但似殿下这般才学见识却是闻所未闻。
这是我大明的希望呀!
这是张煌言的心声!
这也是我张煌言的希望!
“不瞒先生,慈煊想再等几日,先救出夫人和公子。”朱慈煊道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殿下,这万万不可!”张煌言霍然而起,表情严肃断然。
“先生难道不想?”朱慈煊神色也很认真。
“微臣既已许国,不敢再有其它奢望?”张煌言叹息一声:“若有来世,微臣做牛做马去还他们母子的恩情。”
“呵呵,这女人的人情还是今世还了为好,”朱慈煊呵呵笑了几声,沉声道:“先生放心,慈煊有七成把握救出她们。”
“真得?”这是张煌言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陡然间听到希望,不由半信半疑起来。
“哈哈哈,不是七成,应该是九成才对,”朱慈煊给张煌言打气,也在给自己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