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大错特错,愿受太皇太后责罚。”鳌拜等人听了最后半句,都吓得颤颤巍巍,忙磕头认错。
“尔等既然受先帝所托,以后尽心辅佐新君便是。”孝庄被旁边美丽的侍女搀扶着,走到鳌拜等人面前,一个一个拍过他们肩膀,一字一字得叮嘱道。
“臣等谨遵太皇太后和先帝旨意。”鳌拜和索尼等人一下子跪倒一片,磕头谢恩。
“如此就好,这才像是我大清朝托孤的重臣,”孝庄满意得点点头,走到索尼面前,沉声道:
“索爱卿,你待会儿去偏殿找简亲王他们,商议一下,择个良辰吉日,一起对天盟约,谨尊先帝遗诏,将之昭告天下!”
顿了一会儿,又加了一句:“如今先帝驾崩,朝中事务都要靠众位爱卿和简亲王等众位亲王贝勒;呵呵,在良辰吉日之前,你们就都留守宫中吧。”
“臣等领旨。”索尼代替了鳌拜,领着磕头谢恩。
“好,范大人你且留下,其他人先退下吧,”孝庄挥手送客。
待鳌拜和索尼等人离开,偌大的慈宁宫只留下孝庄、范文程和孝庄的美丽侍女三人。
孝庄先请范文程坐下,然后朝他招了招手,像是对老朋友一般笑道:“范先生,昔日太宗皇帝在时,便夸先生是国之柱石。我满人能问鼎中原,先生功不可没。”
“微臣只是一介布衣,蒙太宗皇帝赏识才能为天下百姓做点事情,微臣,每每想起太宗皇帝的知遇之恩,便诚惶诚恐,不敢有丝毫懈怠。”范文程离开座位,老泪纵横,不住磕头谢恩。
“范先生快快请起,我孝庄可受不住,”孝庄忙上前扶起范文程,真心诚意道:“若非范先生昔日劝说摄政王,只怕孝庄今日也不能坐在慈宁宫了。”
“微臣不敢居功,全赖太皇太后之力。”范文程忙辩解道。
“罢了,你我都快入土的人,就不必在此推辞这功劳,”孝庄哈哈笑了几声,拉住范文程手臂,大笑道:“这大清能有今日气象,我们两个老骨头都有份,这往后呀,还免不了先生多费心。”
“臣万死不辞。”范文程已经感动得声泪俱下。
“洪大人那边,还请范大人多多留意。”孝庄声色一变,忽地低声细语。
“老臣会亲自前往,请太皇太后放心。”范文程也收回了眼泪,躬身领命,又走近孝庄,朗声道:“微臣蒙太宗皇帝和先帝大恩,心中有一句话想送给太皇太后。”
“范先生请讲,孝庄洗耳恭听。”孝庄点了点头。
“太皇太后,汉人虽可用,但我大清八旗的大旗万万不可倒!”范文程大义凛然道。
“先生说得再明白些,孝庄不是很明白。”孝庄心如明镜,却是假装糊涂。
范文程慨然道:“如今我大清江山未定,前朝余孽依旧猖獗,民心亦不稳固;若是过多倚靠汉人之力,难免生变。老臣认为我大清应从宗室中选出能干子弟,重新训练一只能征伐天下的八旗强军。”
停了一会儿,加重了语气道:“尤其是一只强大的足以在平原地带横行天下的骑兵。”
“哀家也有这念想,可惜这满屋子的宗室皇亲,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孝庄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痛恨。
“老臣推荐一人,足以胜任!”范文程抬起头,眼神坚毅无比。
“范先生请讲!”孝庄迫不及待问道。
“多罗郡王罗可铎!”范文程深吸了口气,报出了人名。
“就是那个不战而溃,从西南一路逃出来的罗可铎?”孝庄眼睛眨了眨,神色有点疑虑。
“正是!”范文程更加坚定得回答。
“据哀家所知,罗可铎如今已经被赶出宗室,如今只是平民身份。”
“但他是太祖的血脉,不管他身在何处,这点永远不会改变!”
“这孩子的事迹,哀家也听了不少?”孝庄微微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儿,笑道:“范先生说得没错,这孩子的确是可造之材,以后我爱新觉罗家兴许就要依靠他了!”
范文程心中一松,笑了起来。
孝庄却又道:“但是这孩子所犯之罪,实在不容赦免。”
“不容赦免的大罪,才能显得皇恩浩荡!”范文程有点着急得辩解起来。
“范先生说得好,”孝庄笑了笑,又摇了摇头:“只是如今用他,还是太早了。”
范文程道:“老臣觉得,太皇太后可派他回龙兴之地,以守护祖陵的名义,命令他在东北训练骑兵====训练一只真正的“满万不可敌”的大清雄狮!”
“先生高见。”
“老臣还要保举一人。”
“先生请说。”
“伍次友!”
“就是罗可铎的军师?
“正是,”范文程道:“伍次友虽然只是一介书生,但他身怀满腹韬略,又对大清忠心耿耿,老臣推举他做陛下的老师。”
“如此良才,能教导陛下实乃社稷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