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者多有无暇之心,自己纵容有八卦连环计,五行诡机巧,却没有办法隔断情丝。
瘦水犹有清响,枯木摇华终无悔。
爱有什么错呢。
“你若是那位公主殿下,会让自己抛下这三十万将士,只为了回去扶灵柩而哀哭么?”
可余穷不能放她归去,否则储毓,储昭,所有人的心血都将毁于一旦!
哪想晏洗兵冷笑一声:“余穷,你总是为了大局考虑,你说你不懂公主是假的,虽然所为不同,但是我知道你也是想旸国好。”
“但是凭什么,凭什么旸国强盛要压在她一个人身上!”
余穷和君上的关系,整个屿尚定北军中只有她二人知晓,从未外协。
此时晏洗兵如此作态,余穷脸色一白。
“他?”
“不,绝不可能,我了解他——”
晏洗兵打断她的话:“可是他身边还有其他人,为了他的利益荣光,总要有人当小人。”
“这件事情我和师傅早就知道了。”
她苦笑一声:“或许公主殿下,比所有人知道的都要早。”
远山淡影,眼前龌龊,千秋浪潮,终有不可向青史而寻之事。
将长枪收回背后,她转而去看着将自己围起来的诸位将士,却不知如何开口。
两厢静默之下,不知是哪个儿郎先开了口:“将军若是想回去看公主殿下,便去吧,屿尚还有我们在呢。”
“是啊,将军您不必担心!”
“那几个龟孙子都给咱们定北军打怕了,不就是挂几个月免战牌么,没什么!”
“回去吧将军!若是君上怪罪,我们同您一起担!”
“回去吧将军!”
“将军您回去吧!”
原本乌压压的皂衣终军将晏洗兵和余穷一赤一白围在期间,恍若一局一开再无回首的卦。
而现在随着一声声期盼,向南的那面弟兄们全都缓缓想两侧散去,给晏洗兵让出了一条开阔的道路。
晏洗兵双手紧握而颤。
余穷坐在马上,看她一步步走到踏云宝驹旁边,弯下腰取出那枚暗器。
有运气催出麻痹毒素,踏云宝驹摆了摆毛发,再一次站起来。
“定北军全军听令!”
晏洗兵高声道!
“在!”
“在!”
“在!”
……
她看向遥远南山,“自今日起全军缟素缠腰,为公主殿下守灵三月,屠尽犯我旸国之贼寇!”
“是!”
“是!”
“是!”
说完这一切,晏洗兵忽而踉跄后退两步,朝着南方摔了下去。
余穷长叹息一声,下马去将她待会自己营帐。
那先前被踹了一脚的使臣赶来,对余穷道:“昭邕公主身侧玉台姑姑特意嘱咐,当日公主有约要为修平将军行笄礼,托下官带来一物,说是昭邕公主备下的礼物。”
他看着昏死不知人事的晏洗兵,面露敬佩:“余穷姑娘,待将军醒来后,您将此物转交给将军吧。”
余穷结果那木盒,沉默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