邶如有些吞吐,只道:“娘娘节哀……娘娘,想必小皇子在地下,也会感受到娘娘慈母之心的。”
愉妃冷冷一笑,“那有什么用处?有什么用?我的两个孩子,都死的那样不明不白,难不成你还要本宫到了地下去和我那可怜的两个孩子说母亲无能,保不住他们的命么?”
愉妃慢慢于殿内踱步,身子却是有些沉重不大方便的,她只慢慢走着,道:“你瞧啊!宫里的女人,若是得不到陛下的恩宠,便是连小产都得小心翼翼的,连说都不敢说。可倒也是好事,左右也无人知道本宫小产,那么若有一日本宫的孩子不明不白地去了,那么张典乐你说,会是谁的过失呢?”
邶如心中只腾地闪起了可怕的念头,她急急抬头看着愉妃,失声叫道:“娘娘!您……”
愉妃面上却是挂了几丝朦胧的笑意,幽微深意,好似镌刻着无尽的旋涡似的,她看着邶如,却是波澜不惊,“本宫想,是谁害了本宫的孩儿去……”
愉妃面上登时多了恶狠狠的意味,“谁害了本宫的孩儿去,谁就该担此罪责!”她面上转向温和,看着邶如,“张典乐,你说是么?”
邶如剧然一惊,只直直盯着愉妃看,只见愉妃的笑意格外飘渺舒然,她用手指抵起邶如的下巴,“瞧妹妹你啊!这样好的脸蛋,若是不好好用着,只做个女官,可实在是可惜了啊!妹妹你可想知道,陛下为何如此看重你,为何如此待你不同么?”
邶如自然是想的,然而眼前这个女子略带疯狂的女人让她觉得有些害怕,有一种游走在陷阱边缘的感觉袭上邶如心头,她只淡漠地摇摇头,尽力使得自己平静地回答愉妃的问题道:“陛下看重臣妾,那是臣妾的荣幸,臣妾不敢造次,这是福气。其余的,臣妾不想猜,也不敢猜。”
愉妃只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邶如,忽地,她拍手一笑,格外的疯狂,“好哇!好哇!你竟不想知道!你以为,你的这副容貌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么?本宫告诉你,你的容貌,你的身段,只会越发使得你陷入后宫的泥潭,将来你的下场,也不会好过本宫多少。你以为那个老妇会饶过你么?你以为陛下是真心喜爱你么?你错了,你错了!”
愉妃的语气是带着一股气在的,格外炙热且狂烈,如同山洪,亦或如漫火,适时地激起邶如心中的疑惑以及被压抑许久的情感,“娘娘在说什么?娘娘……臣妾……”
愉妃冷冷看着邶如,复冷冷一笑,“怎么?你想知道了?可是本宫的孩子,死的这样冤屈,本宫,实在没有心思去这样想了!你想知道,只要……只要你为本宫做一件事情,本宫……便可以告诉你。”
周遭如同浸润了冰水一般,只使得邶如心底越发慌乱,她心底暗暗思量,只闪出了越发不好的念头来,她摇着头,只呢喃道:“不,娘娘……臣妾,臣妾不过是一个低微的女官,臣妾……臣妾实在帮不上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