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樘只叹息着:“原不怪你的,我不喜欢她,便是不喜欢,恁的是如何,我也不会喜欢上的。她会是个好妻子,她也永远会是我的妻子,可是无论如何。我的心,已然被另外一个人占据了!原是我不好,也只得委屈她了!”
安顺低着头,更是不知道该要如何去回答佑樘的言语,空气,只是这般沉闷且尴尬着。
许久,才有佑樘的声音发出,“好了!便别想这么了,太子妃去准备了,我也得好好准备着,一会子父皇来了,还不知会是什么事情呢!”
而实际上,皇帝所来到清宁宫,其实也并无什么大事。不过是来着与佑樘闲话一番,倒是难得的显出了久违的父子温情,还一反常态地说出了以往不会说的那些温柔的话语。
或许,是因着皇帝喝了许多酒的缘故。
只是佑樘记着,皇帝近来在调养着身体,太医所吩咐的,是教皇帝不可饮酒。佑樘自然要谨记于心的,所以晚膳时分,佑樘也在劝阻着皇帝,只是皇帝这般的样子,是佑樘无论如何也劝阻不了的。皇帝最开始还只是对着佑樘道:“无妨,朕……只是稍微喝一点而已,喝一点,不碍事的。”
可是皇帝浅饮了几杯,反倒是如停不下来了一般,一杯接着一杯。倒是也与佑樘说了不少体己话,自然雨兮是不在一旁的。
佑樘心知皇帝不能过多喝酒,自然不停地劝阻着。皇帝却是已然醉了,他眯着眼睛,笑道:“无妨,无妨,这酒,极好喝的,朕……喜欢喝。只是奇怪,这宫中别处的酒,竟好似都是比不上你宫里的似的。这酒,可有什么特殊之处?”
佑樘仔细回想着,回着皇帝道:“回父皇,这酒实在是没什么特殊的。若真说是特殊,那便是……这是太子妃准备的。好似……是她们母家带来的酒方,或许是新奇罢了。父皇不嫌弃便好了。”
皇帝眉眼间显出一丝欣喜的意味,高声笑道:“不错,不错!好!极好!朕……果真……没有给你选错正妃。这太子妃,果真……是极好的……将来有她辅佐你,朕放心。”
佑樘低首道:“父皇过誉了,都是托父皇的福,儿臣,才可以得到这么好的正妃。”
皇帝复饮了一杯酒,高声笑了一笑,他伸出手来,紧紧握着佑樘的双手,“不,朕瞧的出……你……其实不怎么喜欢喜欢这个太子妃的。不,不,你根本不喜欢这个太子妃。你且说,是还不是?”
佑樘慌忙跪下,对着皇帝叩头,“儿臣不敢。雨兮,是父皇亲自为儿臣选的太子妃,是千万般好的。儿臣,一点错处都挑不出来的。有这般的正妃,是儿臣的福气。儿臣,求之不得。更加是父皇的恩赐了。”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佑樘,眉眼微微一眺,旋即踉跄着起了身伸出手来紧紧扶起佑樘,“你且起来,朕跟你,说体己话呢!”
佑樘推辞不得,便就着皇帝的手起了身,由着皇帝将他安置在椅子上。
待到佑樘坐定,皇帝复顶着一副绯红的面颊紧紧顶着佑樘,“你骗不了朕的,你……是朕的亲生儿子,朕,又如何能够不了解你呢?朕只消,看你对着太子妃的眼神,朕……便清楚了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