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顺看着佑樘与雨兮,面上本是极力忍着的,但是当佑樘说出那些话语时刻,安顺也终是藏不住了,低头道:“殿下,娘娘,方才……方才……乾清宫里传来了话,说是……说是……陛下的旨意,要……禁足殿下您与太子妃娘娘。”
雨兮尚在因着惊奇而目瞪口呆,佑樘倒是颇为不屑地轻声笑了一笑,“山雨欲来呵!父皇……这般也算是得愿了!”
安顺忙地阻止着佑樘,生怕佑樘因着激动而又说出什么不好不敬的言语来,谁知佑樘却是不怕,道:“有什么可怕的?难不成本宫在自己的清宁宫里还不能说话么?况且我也实在没有说过什么的。”
这般,安顺也是实在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来了。
此刻间,门外又有通传,却是道邶如来了。
这边厢,无论是雨兮还有佑樘都立时有些慌了。空气突然间便在此刻凝滞了起来。
打破这一层凝滞的,还是邶如的脚步声。
邶如只是带着郑潋前来的,亦不过是一身简单的装束。邶如看到了佑樘那一刻,眼神中分明有着朦胧的泪珠,那里头的情感,有着心疼,有着无奈,有着担忧,又有着犹豫。种种感情交织缠绕,便也是更加催泪的所在。
然而这是在雨兮面前,邶如与佑樘都似是说好了一般的对着彼此东北在极力忍耐着彼此的感情,非要强装出一副合乎礼节上的样子,倒是更加难受了。
咫尺天涯,从未远去,一直都存在的。
大抵这也就是心痛了。明明是尽在咫尺爱到情深刻骨的两个人,却是生生的都不得勇敢地展露轻易,不得勇敢地展露自己的心,那才是真真的嗜魂刻骨的痛苦。然而,也终究是只得于心底最深处叹上一叹,除此之外,便也别无他法了。
邶如先是对着佑樘微微屈膝:“太子殿下好。”
佑樘极力忍着,面上尽量装作冷漠淡然与不在乎,道:“张娘娘好,儿臣给张娘娘请安。”
邶如唇边僵硬地笑着:“太子殿下客气,我也不过是心念太子妃娘娘的身子,故而前来看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