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齐齐翻着白眼,陈知雍一点也没有贿赂陈铮的意思,而是得瑟的跟贺廷阳说,“我女儿自然是偏着我的,不然,她才不会因为担心我,提醒你那个细作的事儿呢。”
贺廷阳挑眉,“这是另一码。”
显然贺廷阳这会儿心里有了新的打算,“你还是想想千里迢迢赶过来的嫂夫人那儿,如何交差吧?”
哈哈笑着说完,贺廷阳就告辞了。
“爹,我去送送贺叔叔。”
陈铮猜到了贺廷阳会怎么做,但因为那人是李忱,陈铮自然要多问两句。
追出去,陈铮亲自送贺廷阳往外走,可能是远离了京城,宣府的民风比较开放,也可能是陈铮素来就不怎么受约束的脾气,让府里的人都习惯了她这般自作主张的作法,所以,别人看见了也没人提疑义,况且这会儿院子里看见的人寥寥,还都是杨氏的心腹,自然不会背后告状。
基于此,陈铮送了贺廷阳走出了二门里,再往外走时,趁着左右无人,开口道:“贺叔叔,你之前说柳相不肯被拉拢,是什么意思?”
李忱之前,陈铮还不忘柳家的事儿。
贺廷阳奇怪陈铮怎么会对这样的事儿感兴趣,不过,想想先前她对自己说的那番话,还有对那个细作的如何安置的质疑,可见,这个孩子是个心里能盛得住事儿,并且愿意多思多虑的孩子。
贺廷阳站在那儿,冲她微微一笑,谑道:“柳家的事儿,我瞧着你爹可不想让我多嘴。”
若是真不想多嘴,这会儿就该疾言厉色才是。
陈铮看着并不真心的贺廷阳,忍住扯嘴角的冲动,“贺叔叔可能也不知道吧。”
“我怎么会不知道?”
贺廷阳听出了陈铮的激将,却还是为争一口气的说道:“别看你贺叔叔常年绕在边关打转,可不意味着你贺叔叔就是消息闭塞的农人,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过日子,贺叔叔跟你说……”
也许是后面的话过于要紧,贺廷阳紧了脸色,压代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悄声告诉陈铮,“贺叔叔的消息是,太子想要招揽柳相,偏偏柳相不受招揽,太子既没招揽成功,又怕柳相为别人所用,所以才……”
贺廷阳省下了后面的话,但前面的信息足够强大,陈铮几乎是在贺廷阳说到太子时,眉头就皱了起来。
太子性情暴烈,她听祖母说过,太子母亲早逝,又出身盐商,与那些勋贵人家的名门贵女本就不同,这一去,对皇上到是没什么损失,但对太子来说,至少少了个正宫的身份在后面给他撑着腰。
太子生母逝后,皇上又娶了继后,太子并没有挂在继后名下,而随着后宫里的名门贵女们生出来的皇子一个个养大,而皇上还在中正之年,太子这个身份说不定就要一直当下去,所以,他的危及感就越来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