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古鲁哈哈一笑,目光冷冷地看过去。
“谁说老夫不能参加的,我是九皇子的二姥爷!”
“二姥爷,什么二姥爷?”
尨罕有些发懵。
直古鲁的高昌话十分流利。
“二姥爷都不知道,就是长辈的意思,我外甥今天大婚,难道老夫来看看,喝杯喜酒都不可以?”
“喝酒可以,但参加叼羊就违规了!”
尨罕被直古鲁瞪得有些心虚。
直古鲁看到所有人都望着自己,又是一阵大笑,只不过他笑着笑着就是一阵咳嗽。
众人被直古鲁这一笑,笑得面上无光,朝鲁连这么老的一个老头都抢不过,还有什么面子指责人家违规。
肇驹知道二姥爷的伤还没好,他今天是强撑着来帮忙。
直古鲁就要这些人觉得惭愧。
“不错,老夫是有些违规,但比起你们设下陷阱想要谋害九皇子来,根本不算什么!”
“谁,谁设下陷阱,在哪里?”
直古鲁一指大草滩后面的山坡。
“就在那里,你一共派出三个人,两个拉绊马索,一个拿大石头,只要看到骑白马的九皇子出现,就拉动绊马索将他绊倒,如果九皇子没摔进陷阱摔死,你们就会用大石头将他砸死,是不是?”
尨罕一脸惊愕。
“你、你胡说八道,你说有三个人,他们是谁,证据呢?”
直古鲁双手抱在胸前,十分得意。
“哼,幸亏老爷子我今天早上围着草滩转了一圈,发现你们定下的路线很有问题,不然还真让他们三个跑了!”
“他们没跑吗,那可好,请您将他们交出来!”
尨罕不信自己的人没跑掉,难道这一把年纪的老头还能将他们三个全都抓住?
朝鲁有些相信,他刚才被直古鲁拖下马,就觉得有一股奇异的力量自己不能抗拒,这位老人家说不定是个极厉害的高手。
直古鲁将脸一扳,指着山坡上那道坎的地方。
“那三个家伙还躺在老地方,完全动弹不得,老夫不出手,他们休想醒过来!”
尨罕有些害怕,但他还是不相信直古鲁能一对三,自己挑的可是族中最厉害三个年轻人,绝不可能被一个老头放倒。
肇驹有些惊喜,他知道直古鲁的本事,刚才的叼羊比赛如果没有二姥爷出手,自己根本不能获胜。
尨布觉察到不对,忙对一个族人吩咐:“你带人去那边看看,有没有三个人躺在那里!”
那人应了一声,正要离开。
朝鲁一摆手。
“不行,尨罕是酋长大人的儿子,您派人去肯定会包庇,这事还是让本王去看看!”
迪娜当上大可汗后,封朝鲁为左贤大王,朝鲁觉得这称号有些奇怪,他有时自称本将,有时自称本王。
尨布还想说什么,迪娜一摆手。
“就让朝鲁大王去吧。”
台上的其他人纷纷点头,他们也觉得朝鲁去最合适。
尨布悄悄向自己人使眼色,意思是让他赶快叫人抢先过去看看,但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看得清楚,那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安排。
直古鲁走到朝鲁身旁,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朝鲁点点头,走下高台,带了几个人飞驰而去。
尨罕忍不住问道:“你跟朝鲁将军说了什么?”
直古鲁看到朝鲁已经跑远,这才嘿嘿一笑。
“现在告诉你也无妨,我告诉朝鲁将军,那三个家伙被老夫丢在陷阱左边五十步外的荆棘丛中,让他们带刀去,哈,他们鞋子都被老夫扒了!”
众人有些不信,人要是丢在荆棘丛中,就算清醒,没有工具想爬也爬不出来。
尨罕还是不信,这老头什么身份,他到底是吹牛还是真有这么厉害?
尨布的脸色十分难看,如果自己的人被抓,那他还真不好给大可汗作解释,关键是肇驹的借兵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