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在听到“鬼见愁朱元璋大炮”这个名字的时候,还以为是朱元璋的下属们为了讨好朱元璋而起的这个名字,心说怎么起这么骚包的名字,朱元璋也受得了吗?
这听见高凡现场起名之后才明白原来是这个败家师父起的名字。
三兄弟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哥仨虽然特别想要这火炮,可这名字实在是……
“师父,这火炮既然是专门为师兄制造的,弟子觉得这名字还是不要改的好,就以师兄的名字命名,以表对师兄的尊重,尊重。”张士德忙说。
“这可不行,送你师兄的,就是你师兄的名字,送你们的那就是你们的名字,你们切莫要推脱,不要跟为师客气啊,为师说过,为师是很疼弟子的。”高凡却是不依。
哥仨没辙,张士德又说,“那师父准备送弟子们多少门火炮啊?”
“什么火炮不火炮的,是‘天下我最大张士诚大炮’、‘千年老二张士信大炮’和‘小可爱张士德大炮’,嗯,这一路呢,为师对张士德最为满意,那为师送你们的火炮就起名为‘小可爱张士德大炮’吧,家中的存货也不多,这‘小可爱张士德大炮’,为师就送你们十门如何?多了,你们也不好搬运回去。”高凡心想,既然送给张家十门,就得给朱元璋配备二十门,哎,这都是铁啊,都是钱啊,心疼啊。
张士德想到反正火炮搬运回自己家里,叫什么名字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只要有了这火炮,那将来行军打仗可谓是无往不利啊,虽然他没亲眼见识过火炮的威力,可别人描述起来就觉得简直太带劲了。
“弟子在此谢过师父,不过,这授之于鱼,不如授之于渔,钟离县距离高邮县也不算近,这火炮也是耗损之物,弟子们总不能此次都来麻烦师父吧,且不说一路上的人力物力的耗损,就仅仅是师父为我们铸造火炮耗费的铁,弟子也是舍不得让师父出的,不如师父将火炮的图纸给弟子,让弟子们自己去铸造,这也让师父省心不少,是吧。”
“都说了,是‘小可爱张士德大炮’,你再这样一口一个火炮,为师可要生气了。”高凡佯装不悦,“这图纸给你们很简单,不过咱们是师徒关系,总不能都是师父付出的吧,你们作为弟子的,也要有点诚意嘛。”
张士德忙是从怀里拿出一沓银票,这不仅有高凡之前给他的,还有一大半都是自己的,“师父,这是弟子的小小心意,还请笑纳。”
张士德一边说着,一边对自己的两个哥哥使眼色。
张士诚和张士信虽对高凡这类似绑架的行为很不爽,可想着有火炮,还是将手伸进了怀里。
还没等二人将银票拿出来,高凡却摆了摆手,“诶,小可爱,你这是什么意思?为师一向视金钱为粪土,难不成你们以为为师收你们为徒是看中你们的钱了吗?”
听见高凡叫自己小可爱,张士德那长满络腮胡子的脸抽了抽,“师父,弟子不是这个意思,弟子知道师父对钱没有任何兴趣,不过这是弟子的一片孝心,弟子初入师门,也不知师父的喜好,这些银子师父拿去,喜欢什么便买什么,这样弟子也算心里踏实一些。”
“你们不必如此客气,等到了高家,你们自然就知道为师的喜好了,到时候再尽孝也不晚嘛。”高凡坚持不收这银票。
虽然这些钱,已经足够几十户普通老百姓过一辈子了,可高凡不是那等鼠目寸光的人,这些钱,高凡可不是白给的,而是——投资。
张士信性子比较急,从昨晚到现在他觉得他完全是被高凡任意摆弄,心里十分不爽,这还装了一早上的孙子……哦,不对,是儿子一般的弟子,一听高凡要给火炮他便觉得高凡只是嘴上承诺,而三兄弟的钱加起来近上万银票高凡居然都拒之门外,那他一定要的更多,到时候自己三兄弟以及江南的弟兄们不是高家的了吗?
张士信自然是不愿意的,加上张士诚一直在对他使着眼色,他又见高凡这样白白嫩嫩的,一看就知道不是练家子,于是他趁着高凡和张士德说话的时候,从靴子里摸出一把短刀就架在了高凡的脖子上,“姓高的,你少给我耍花招,到了高家,我们这百来号人还不是都任由你处置了,这近万两银子你都看不上,你怕是看上了我们张家的家业了吧!”
张士德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他觉得高凡也不像是这等人,而且高凡从头到尾都没有伤害过他们,哪怕是在茶里下了药,此时他们醒来也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适,再说,高凡若真是想要他们的家业,那这马车上就不可能只有他们四个人了,难不成高家的人就没想到自己三兄弟会出手吗?
高凡如此没有防备,那肯定就是如他所说,他真将自己三兄弟当做弟子的,而且高凡看自己的眼神,也确实很慈爱啊。
虽然“小可爱”这个称呼让张士德有些不适,毕竟自己比高凡还年长几岁,人家毕竟现在已经是自己师父了,这是自己三兄弟当着几万弟兄的面三叩九拜认下的,所以也没啥好说的。
而自己的二哥却做出这等动作,外面虽然有自己家的一百多弟兄,可高家的人是有两门火炮的啊,只要一点火开炮,自己三兄弟立刻成了渣滓,那自家的产业还不是给了别人?
“二哥,别冲动。”张士德出手阻止道。
“别吵,你这个怂包,我听你一口一个师父的听得恶心。”张士信瞪了张士德一眼,随即对着高凡说,“放我们走,今天这事,我们既往不咎。”
“还是小可爱对为师最好。”高凡却是一点也不害怕,还带着笑脸,“士信啊,你这举动,可是弑师啊,是大不敬的。”
“老子那是喝醉了,醉话你也当真?你还真把自己当咱们哥仨的师父了?你有什么本事做我们哥仨的师父?”张士信语气十分不屑。
“士诚,你有什么想说的吗?”高凡看着张士诚,依然一副长辈的模样。
“这……我这二弟啊,我从小就管不了他,我说什么他也不会听的。”张士诚此时不想战队,他还想看看高凡是否有什么后招。
高凡是真没想到张士信这般冲动,张士信是比较真性情,可张家三兄弟没有哪个是没脑子的,不过高凡既然选择自己单独与张家三兄弟同城一辆马车且不捆绑着张家三兄弟,他也是预计了这些情况的。
看来这张士信还是太信任自己大哥了,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高凡这般想着。
“士信啊,那你说,要如何你才肯心服口服的做我弟子啊?”高凡还真有些憋屈,自己七个弟子,哪个不是哭着求着要拜自己为师啊,这还是第一次自己腆着脸非要当别人师父呢。
但是高凡是一个合格的党员,心地极其善良,见着了迷途的羔羊就忍不住想为人指点迷津,眼前这张士信历史上可是被徐达给杀了的,现下成了同门师兄弟,高凡相信在自己人格魅力的感化下,自己的弟子们是不会自相残杀的。这相当于自己又救了一个人啊。
想到此,高凡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又高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