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心服口服?你若是愿意让我一刀从这里划下去,我就心服口服的认你作师父!”张士信的刀可是架在高凡脖子上的。
“此话当真?”高凡挑眉。
“二哥,万万不可啊!”张士德还真怕自己二哥这样做了,若是真在这里杀了高凡是藏不住的!
这里又不是自家的地盘,就算自己不顾那一百余自家士兵的死活,哥仨凭借着自己的身手,也不是逃不出去,可这事一旦传了出去,名声可就坏了。
弑师这样的名声传了出去,以后谁还来投靠?
士兵倒是好招,可那些能将们却是要看主子的名声的,一个弑师的主子,将来成了大事,岂不是也会将自己的能将给杀了?
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没了能将,光靠自己三兄弟的能力想要得到天下,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张士德此时又不敢贸然出手夺走张士信手中的刀,若是在抢夺过程中发生了什么意外误伤了高凡怎么办?而自己的二哥张士信这样做又是不是有其他计谋呢?
张士信根本不理会张士德说的话,而是对高凡说道,“男儿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说的话自然是当真的。”
“那士诚和小可爱就来做一个见证,我就在这不作任何反抗,让士信的刀从我的脖子上划过去,士信将来就得心服口服的将我当做师父,除了士信,还有你,士诚。”高凡看着张士诚,似乎在他脖子上的刀就是一块豆腐似的。
“二弟,不要再跟高公子在这样的玩笑了,回来坐好,马车颠簸,若是不小心伤着高公子了怎么办?”高凡越是这般胜券在握的样子,张士诚心里越没底,难道高凡还有什么杀手锏不成?
虽然张士诚相信自己的弟弟能轻而易举的划开人的脖颈取人性命,可万事都不能保证十成的把握,若是这一刀下去高凡没死,自己兄弟几人是高凡徒弟这事不就坐实了吗?
之前拜师还可以推脱给酒,放下面子做一回小人不承认,可总不能次次都做小人吧?
有的时候人的嘴吧,有些话就是不能乱说,张士诚刚说了马车颠簸,这车内就剧烈的颠簸了一下,应当是路上有个避不开的大坑。
平时这样颠簸一下到还好,可此时张士信的刀离高凡的脖子不到半寸。
饶是张士信反应迅速,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收回了刀,这刀刃也划在了高凡的脖子上。
高凡也没做好准备,这布甲只能保证他不受伤,不能保证他不痛啊,这一刀下来,疼得高凡“啊”的一声,也让张家三兄弟彻底傻眼了。
“师父!”张士德首先冲到高凡面前,“您没事吧?”
马车外面的人也听到了车内的声音,刚才的颠簸加上高凡的嚎叫,马车外的人自然以为是因为颠簸伤到了高凡。
高凡所乘坐的马车是高六八亲自驾驶,他立刻拉紧了缰绳,让马停了下来,并大喝一声命令车队停止前进。
随即跳下马车,从后面打开车门,“老爷,怎么了?”
正好就看到了扑在高凡面前傻眼的张家三兄弟,以及张士信手中拿着的短刀。
“无碍无碍,刚才我正在睡觉呢,马车颠簸让我从梦中惊醒,吓了一跳罢了,你看,我这三个徒儿多关心我,看我吓醒了,立刻就来问我有没有事了。”高凡笑着挥了挥手。
“那这刀……”高六八指了指地上的刀,目露凶光的看着张士信。
他才不管张士信是什么人呢,只要伤到了自家老爷,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要拼命。
“哦,这刀啊……”高凡看了一眼张士信。
这眼神让张士信打了个寒战,高六八那要吃人的眼神都没让张士信为之动容,偏偏高凡这带着笑意的眼神令他毛骨悚然。
只听高凡又缓缓开口道,“这不是士信见我收了惊吓,觉得是他这个做弟子的不对,便要挥刀自宫,以此谢罪嘛。”
“啥?”张士信声音都有些哑了,此时,高家的护卫全都聚齐在马车门前,个个手上都拿着火铳,似乎自己只要稍有不对,就要将自己给打成筛子。
可是,士可杀,不可辱,他宁愿被打成筛子,也不愿意自宫的。
“师父,弟子们的确有错,没有伺候好师父,可师父是否能念在师徒情分上,宽恕弟子们这一次吧。”张士诚一听要自家弟弟自宫,这高公子也不叫了,立刻又改口叫回了师父。
“是啊,师父,宽恕弟子们这一次吧。”张士德也开口道。
“好吧,既然是小可爱说的,那为师便不计较了,还有啊,你说你玩什么不好,要玩刀呢?来,乖,把刀放下,不然要是马车再颠簸一次,伤着你们自己了就不好了。”高凡说着就将张士信手中的刀拿走递给了高六八,“六八,没事了,继续走吧,本老爷可是想家得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