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的身后响起一句——
“因为唐引根本就不是卢宋晁的儿子。”
——
陆川绫这几日胃口很不好,脾气也大了一圈,经常无缘无故的把自己气个半死,例如御林小景的花儿为什么那么红,她想不通,就越来越气越来越气,再例如为什么酸梅是酸的……不过她从来不对照顾她的婢女们发脾气,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所以她才会把自己气个半死。
初秋了,天气也没有转凉,还有些许闷热,她便将婢女们打发去乘凉,自己一个人在寝殿里没来由的生闷气。
恰好妱盐这时端着一碗凉粥送了过来,陆川绫好歹也承了她师傅的大半医术啊,她拿起勺羹搅拌了两下,瘪了瘪嘴,极其不耐烦的看着妱盐脸上的一大块疤:“有句话叫,好了伤疤忘了疼,我看你是伤疤都还没好就已经忘了疼了,我拜托你啊,这是凉粥!不是热汤!你要报仇你要下毒,就不能挑个即下即化的毒药吗?就非得找个这么劣质的?跟一粒粒沙子似的和在粥里,这是下毒!你当放佐料呢?这么明显是生怕我看不见吗?你是在骂我没脑子还是在骂我是瞎子?啊?”
说完,陆川绫端起那碗粥就朝她脸上泼去,之前的逆来顺受竟换来了她的变本加厉,呵!还真当她陆川绫是没闯过江湖,没历过风雨的小白兔啊!好,今天就让她瞧瞧,兔子咬人到底疼不疼!
那粥被泼到妱盐脸上,瞬间她脸上的那块疤就像树皮似的,一块块裂了开来,蹭蹭往下掉。
“啊——”
又响起了那日被唐引撕扯下脸皮时的声音,那日陆川绫竟然心存了些怜悯,现在想想自己都想扇自己一巴掌。
“别叫了!叫得心烦。”陆川绫又将那只空碗朝她脸上砸去,她陆川绫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什么善良人,江湖上传的那些什么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话,她不喜欢归不喜欢,可事实就是事实!
妱盐歪头躲过,碗瞬间落地成了碎片,气急败坏的妱盐捡起地上一片碎片,向陆川绫刺过去。
“反正我现在这副样子,也不可能跟少城主在一起了,如今东窗事发,城主更不会饶了我,那你就给我陪葬吧!”
桌案上放着一白盅,里边装着的是陆川绫的蛊,她揭开盅盖,两指捏起一只四方朝妱盐掷去。
蛊一触到妱盐的皮肉就立即钻了进去,慢慢游至颈部,瘙痒难耐,妱盐拼命想抓住那只游走在皮肉之下的蛊,可任颈间手腕被她挠的鲜血直流也抓不住。
陆川绫方才好像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她气得笑了:“你?跟唐引在一起?呵!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区区一个奴婢,也敢跟我陆川绫抢人?姑奶奶家族盛兴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给人洗脚呢!”
“你有什么好威风的!若水千阁早灭亡了!”妱盐忍着痛不怕死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