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险,元月。”
子令见他目光被吸在布上一般,心生好奇,便凑过来一同看。
“你认得出这是什么字么。”关无寄指了指“元”字下方的一团血。
子令看了许久,也没认出来,道反过来问他:“阿欢是从唐以歌那边回来的,脖子上却绑了这样一个东西,是有人在暗示我们。”
“唐险,就是说唐以歌很危险,元月又是什么意思呢。”子令皱眉沉思,“现在离元月也快了,按皇后的意思,若我事儿办成,过一旬便可迎娶唐以歌,过一旬,差不多也到了元月。”
子令恍然惊觉。
“他是不是在提醒我,有人会在婚礼上对唐以歌动手?”
“到那时人来人往,定难以揪出凶手,告诉暮烟,唐以歌不能在婚礼上露面。”
子令垂眸看着血字,正色。
“再叫一个人披上红盖头,代嫁。要找个功夫好身形又酷似唐以歌的人,待凶手攻上来时,一举拿下。”
关无寄派人前往唐府,暗会暮烟,告知唐以歌危难一事。
“暮烟姑娘看着那血渍许久,却道那不是‘元月’的意思。”来人把暮烟的话捎带回,“东家,前不久你妹子与唐以歌闹掰了,当时就对她起了杀心。”
“这个‘元’字,下方应该是走字底,远离关无月的意思。”
关无寄神情大变。
“无月这丫头又惹什么事了?”
对方将无月与唐以歌那事托盘而出,关无寄只恨得捶胸顿足,连连怒骂她愚钝。
“都是给司徒钰那厮迷昏了眼,我要去见她一回。”
面前那人却摇了摇头,面色纠结地上前阻拦:“东家,你妹子现在被司徒钰留在宫中,据说是专为他疗伤,没有皇令,不得离开,你进宫那是更不可能的了。”
“该死!”
“等等,司徒钰不是死了么?”关无寄忽然意识到什么。
“没死,也不知怎么竟活着回到宫中,不过元气大伤。”
子令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当日晚间,他便前去宫中找皇后请罪。
不料皇后却舒展着眉目,神色甚悦:“你这回做得很漂亮。”
子令低头:“没做干净。”
“不。”皇后笑道,“本宫要的,就是留他一命,苟延残喘在这世上,剩下的,本宫来对付。”
“你父皇已经醒来了,司徒钰的那点破事儿,本宫待他情况好转些便说。”皇后冲他点点头,“司徒钰伤成这样,也再难四处蹦跶了,你有功,以歌还是许给你的好。”
子令心中巨石方落地,抬眼望了望那微笑的妇人,胸膛却闷得紧,不详的预感总在隐隐作祟。
圣上公事繁忙,平日里除了对太子甚是关照,旁的皇子便不常问津。因而,司徒钰打着各种借口前往西江湖,也无人管他。
而“顽皮乖张,不服管教”的八皇子,更是满天下地浪。因是个异族孩子,圣上更无心管教,便由着他“游历”去了。
此番,子令又回到桃花源,众人正讨论谁去代嫁的事。
“虽说不是元月的意思,但想想,最容易得手的时候,还是婚礼,毕竟来宾众多,身份难以一一查明。”
“所以这场婚礼,唐以歌还是不能露面。”
关无寄手肘架在桌子上,神色凝重:“无月是我的妹子,我最了解她,要不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