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尔夫斯的声音,太过于喧嚣了。
这在肃穆的教堂,显得有些亵渎。
烛光里神父,神情非常不自然,又不得不回应拉尔夫斯,不然显得自己鸡肠小肚:
“嗯……晚上好,拉尔夫斯。”
然而。
“这鬼天气,一点都不好,冻死了。亲爱的神父,你在睁眼说瞎话,对吗?”
拉尔夫斯完全不领神父的让步,出乎意料地囔道。
似乎。
拉尔夫斯存心与神父过不去一样,“嗒嗒”走过来,屁颠地坐在祭台上。
神父脸色霎时黑紫黑紫,难看极了,手气地颤抖不已。
这一点,拉尔夫斯确实过分了,一点儿礼貌都没有,他所说的教养都喂狗去了。
“当!”
拉尔夫斯甩开煤油打火机盖子,煤油打火机的铁盖子发出铮亮的金属声音。
“拉尔夫斯,你得罪神父,最好小心一点,神父有可能不给你开门。”
康斯旦丁坐在第一排暗红色的长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用调侃的语气地说道,不难看出康斯旦丁在调和他们隐形的尖锐的矛盾。
“开什么门?”拉尔夫斯囫囵出一浓雪茄,问道。
神父也疑惑地看着康斯旦丁,门,什么门。
“天堂之门!”康斯旦丁淡淡地回答。
“哈哈哈哈!”
顿了一下。
拉尔夫斯莫名其妙狂笑起来。
神父的脸色一瞬间缓和了不少,有些红润有些光泽回来,以为康斯旦丁在说他是神代理人一样。
这是一份荣誉的工作。
并非任何人都可以担当。
“哈哈哈,康斯旦丁,噢不,我的朋友,你这么做,有些不道德,不道德,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亲爱的神父。”
拉尔夫斯笑得前仰后合,胖乎乎的手,夹着长长粗粗的雪茄,不能自我地颤抖。
显然,拉尔夫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拉尔夫斯,别再笑了,你的声音,真难听,你这样子,像嗷嗷叫的猪,不知道吗?”
康斯旦丁嫌弃地朝着拉尔夫斯,不客气地说道。
拉尔夫斯的声音,千真万确不好听。
拉尔夫斯笑了大半天,才一边不停地摆摆手,一边断断续续地说:
“太……太好笑了……康斯旦丁……你……你是……一个天才……知道吗……伙计……”
拉尔夫斯拼命让自己平静下来,才说:“康斯旦丁,你竟然叫神父早点死,回到天堂当一条看门狗,是一条狗,天啊!!!伙计,你真是天才。”
这么一解释,好像也有些逻辑在里面。
闻说后。
神父脸色紫里加黑,难看要死。
神父不自觉地望着康斯旦丁。
狗娘养的,拉尔夫斯,完全曲解意思。
康斯旦丁心头一紧,有些不自然,神父正如同怨妇一样看着他,似乎在等待答复。
“神父,我可以对上帝保证,没有这种意思。”
此时,康斯旦丁不得不用十分的否定的力气地解释。
只不过,解释有些苍白无力。
“嘭!”
拉尔夫斯跳下祭台,体重与地板碰撞,发出一道沉闷的声音,拉尔夫斯确实有些重,估计两三百多斤重。
拉尔夫斯走到康斯旦丁面前,拍拍康斯旦丁的肩膀,安慰:
“伙计,不要尝试解释,这东西,就跟女人的屁股一样,越抹越圆,都没有破绽。”
“离我远点!”
康斯旦丁拍开拉尔夫斯的猥琐的手,说道。
“主啊,如果有人说话胸怀都这么窄,怎么可能还活到现在,是的,他还没有被自己气死。真是一个奇迹,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拉尔夫斯抬头,嬉皮笑脸地说道,顿了一下,再说:“我想,你需要我,你那里太窄了。”
康斯旦丁看着拉尔夫斯用手戳指那里,立马离开座位,走到祭台。
拉尔夫斯太龌龊了,绝对不能靠近他,他就是一坨屎,会污染靠近他的人,染了一身臭味。
确实,拉尔夫斯就是一个粗俗的人。
“好了,康斯旦丁,拉尔夫斯,都聚过来。”
这时,神父开口道,企图把拉尔夫斯的胡闹给分解掉。
每次见面,彼此都会说一些笑话后,才会进入正题。
毕竟,多日不见,总会说说话,才不那么寂寞无聊。
这在漫长的枯燥乏味的生命里,才有一些活着的气息。
拉尔夫斯闻言,吸了最后一口雪茄,把它掐灭,才走去祭台。
三人围着祭台。
祭台上燃烧着白色的蜡烛,一共六支,蜡烛插在白色的金属架上,金属架是一种植物造型,枝干像藤蔓,但没有这么有支力;叶子像玫瑰叶,但没有刺;看起来,有一个宗教的神秘感和诡异感。
蜡烛静静燃烧着,烛泪漫流到蜡烛的地步,凝固成点,如同泪珠被冻住一样。
烛光把三人的影子,推到在地。
神父摸摸索索,从黑色修道长袍之下,取出一张照片,慢慢放到祭台上,手一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