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楮铭无言以对，更加振振有词，“你根本就是这次叛乱的幕后主使，看着叛军处于劣势，便倒戈相向，趁机夺权...”

“那又怎么样？”

他冷冷开口，所有人都愣了，他这是...承认了？

裴越上前拉他，“侯爷！？”

卫越之简直要得意得笑起来了，他张开手环顾一周，“大家都听到了吧，徐大人，你们也听到了吧，楮铭亲口承认，他就是幕后主使！”

徐蹇察觉到事情的不简单，他分明从楮铭的眼里看到了杀气，对，就是那种嗜血的杀气，“侯爷，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楮铭缓缓转过身来，一步一步走到人群中来，坚毅的脸散发让人不敢直视的威慑力，双眼浩瀚如海，又锐利如剑，“本侯说那又怎么样！勾结乌孙又如何？勾结秦国又如何？就是想登上那皇位又如何！你们，拦得住我吗！”

卫越之终于发现事情的不对劲，面对不断逼近的楮铭，忍不住一步步后退，“你...你想反了不成？你想干什么！”

楮铭盯着他，又好像在看着更远处，声音如地狱修罗，“这不是你们所有人盼望的吗？楮铭叛乱，天下诛之而后快！你们不是所有人，都想要我死吗？”

眼看着事情不能收场，徐蹇赶紧上前，“武安侯息怒，现在事情还没有清楚，不如把这些人都带回平都再慢慢审，身正不怕影子斜，一定能还侯爷一个公道的...啊！”

“侯爷！”

“楮铭！”

楮铭根本看都没有看他，旋身抽出一把刀，用力一掷，长刀贴脸而过，划开徐蹇的发冠直直的飞向他身后...

半天惊魂未定的徐蹇才颤抖着爬起来，下意识抹了一把后脑勺热乎乎的液体，竟然是满手的鲜血！

吓尿了的徐蹇缓缓回头，只见几步开外的乌孙细作被一刀穿胸而过，鲜血喷溅了一圈。

空气死一样的凝固，血腥味充斥着鼻腔，来自死亡的恐惧吓得他们几乎不能动弹，所有人盯着楮铭，他一步步来到徐蹇卫越之面前。

“慢慢审？

会有什么区别？

只怕早已经准备好一堆罪名安在我头上。

我早已经受够了，从白兰到秦国再到乌孙，一而再，再而三，都没有让你们得偿所愿，是不是急不可耐啊？”

他一脚踢在那细作的尸身上，声音平淡到不能在平淡，却生生听出些悲鸣来，“何必玩那么多阴谋诡计呢，现在不就坐实了我勾结不成，杀人灭口，你们不就是想让我死罢了，何必费那么多功夫。”

回过神来的卫越之大吼一声来人，身着玄铁甲胄的武陵军便冲了进来，将他们团团围住，拔刀相向。

裴越见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拔出剑来护在楮铭身前，“晋西军何在！”

又是一阵玄铁碰撞声，冲进来的晋西军再围了一圈，尖利的铜戈长刀已经对准了卫越之徐蹇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