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怎么了?”
听到动静,壮汉火急火燎推门而入,却是被老者一声喝退。
“没叫你呢,出去!”
“是。”
待到房门再一次合上,老者伸手将丝巾推回,喘了口气,缓缓说道:“不错,这伤口只有我门中绝学阎齿子母枪才能够做到。但是这一门武学过于阴毒狠辣,数百年来,每一代只传一名弟子。我也是如此,仅仅只传授给了我的大徒弟。但是在二十年前,他就死了。那时候,他二十六岁,还不曾收弟子。”
“那么,存不存在武学外泄或是被偷学的可能?”
疑惑中,宁越下意识发问。
然而,老者根本没多想,直接答道:“不可能,绝不可能的。阎齿子母枪必须以吾门中其余全部五种枪决作为根基,否则根本无法修炼。除此之外,阎齿子母枪的兵器也是专门锻造的,没有图纸,就算是这大陆上顶尖的炼器师也难以完全仿造。总之,不存在外泄与被偷学的可能。”
“这就奇怪了,难不成是前辈的师傅或是师公一辈,传下了不止一名弟子?”
“我师傅只有我一个弟子。至于我师公,没见过。阎齿子母枪的招式无比狠辣,招招式式不死既残,似乎也因此,从问世开始就被一个诅咒所缠绕。凡习得者,最后或是死于非命,或是残废,又或者像我这样落得一身伤,时不时疼痛难忍。”
说到这 ,老者忽然想起什么,沉声问道:“你师傅的那位朋友可有说,用阎齿子母枪打伤他的是谁?”
“当前的帝国十三圆桌骑士末位,毯颂。”
“毯颂?这个名字,没听过。”
摇了摇头,老者长长叹了口气,再道:“我也不问世事很久了,这一次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庄中有上等的伤药,可以带回去给那位伤者敷用。但是其中剧毒,我无能为力。两位若是不急,不妨在庄上小住几日,周围景色不错,游玩一番再回去,也叫我尽尽地主之谊。”
“不了, 我们就……”
未等弓舟说完,宁越按下了他意欲抬起抱拳的手,笑道:“好不容易出来公干,偷得几日闲挺好的,何必拒绝前辈的一番美意呢?”
“还是这位小友爽快。小午,吩咐下去,准备两间上房,好好招呼两位贵客,不得怠慢了。再跟后厨说一声,晚上做多几个好菜,你到时替我款待好两位。”
“是。”
门外一直候着的壮汉推门而入,行了一礼。
一路上,弓舟欲言又止,直到来到了准备好的房间,只剩自己与宁越时,急忙出去张望几下,再退回来关紧了门窗。
“说吧,你有啥打算?”
“在你说出毯颂的名字的时候,他神色很自然,应该没说谎。”
“那就是说,他真的不知道毯颂为何会那门绝学什么阎齿子母枪?”
闻言,宁越摇了摇头,压低声音回道:“不,他可能知道。”
弓舟越加疑惑:“你这什么意思,刚才还说那老家伙没说谎,确实不认识毯颂。”
“他只是不认识毯颂这个名字,没准面对面站在一起的时候,就认识了。你发现了没有,他提及也会阎齿子母枪的大弟子身亡,时间是二十年前。二十年前的泽瀚帝国发生了什么,不用我跟你讲述吧?”
“你的意思是,大弟子是卷入了那场叛乱中死的?”
顿时会意,弓舟心中暗暗一喝,自己之前怎么没留意这一点。
然而,宁越又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按理而言,师门绝学外传,还因为抹毒之事,给自己师门抹黑,他应该是比谁都愤怒才对。可是后来说着说着,竟然就放下了,不想再插手。而且,提及大弟子身亡之事,也是草草一带,没有详说。后来更是直接不想再谈,直接打发我们去游山玩水。你不觉得,他在刻意隐瞒什么吗?”
弓舟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惊道:“不是吧?你该不会是认为,那位大弟子还活着,一直在诈死?而他,就是那毯颂?”
宁越叹道:“只能说,存在这种可能。只是,没有进一步的证据。所以我选择留下,打算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除此之外,还有我们这一次被伏击的事情,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好像,他们一直在等待着什么对手上门,恰好我们到了。而在我看到那老者的时候,心中又肯定了几分猜测。他气血盈亏,虽然靠着药蒸与艾燎,装出一处精神还不错的模样,却掩盖不了脸色下的那一抹虚弱。只怕就在不久前,他被仇家找上门,伤到了。所以,才会有我们到来时,草木皆兵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