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芷见明珠笑的开心,便顺着她的话说道:“小姐可别打趣我,要说咱们这里谁学样的功夫最好,还得说是汀芳!”
不想明珠听了她说的话,脸上的笑容却收住了,知道她是要为汀芳求情,见她还要在说什么,便道:“你先退下吧。”
汀芷笑容一滞,只好端着盆子下去了,到拐角处,正好碰到瑞乐过来,没好气道:“瑞乐姐姐可真是个忙人,太太姑娘两头跑,不想我们蠢笨,只知道守着一处。”
瑞乐听了,并不生气,便道:“妹妹这话说的,我本就是老太太赏给小姐的,侥幸得了太太姑娘青眼,才能在跟前服侍罢了。”
见汀芷说不出话来,便走到她身边,道:“为奴为婢的,在谁跟前儿伺候,不是伺候,你说呢?”
汀芷看着瑞乐眼睛,知道她是在告诫自己,忽然木了半片身子,半晌说不出话来,瑞乐见了,便笑着走了过去。
原来二汀从小在明珠跟前服侍,虽不是亲生,但已有姐妹情分,自不愿叫瑞乐顶了差事,只是瑞乐今天点醒了她,他们都是奴婢,哪有资格决定自己的去留,又想到自己为了给汀芳说好话,做下的蠢事,不由心中一寒。
心道:“我早就看出姑娘自回来后就对汀芳不满,只想着姐妹一场,要劝一劝她,谁知道她竟把自己托大,跟姑娘呛上了,罢罢罢,我只提点着她点,万不可在姑娘面前为她说话了。”
又见她走到下人房中,见汀芳正躺在榻上呼呼大睡,不由生气,又去推她,口中道:“青天白日的,便是姑娘不叫你在跟前儿伺候,也由不得你在这里偷懒!”
谁料汀芳汀了,反而冷笑道:“我一个大丫鬟,总不能叫我做洒扫的活计,平白叫人看了笑话!”
汀芷气得肝儿疼,不禁攥着帕子骂道:“你就是个丫鬟,怎么还生出了小姐的做派!”
汀芳闻言,当即掀了被子从榻上起来,叫道:“好啊,如今你也看我不顺眼了!”也不理她,径自往外走去,汀芷叫她气了个正着,便立意不再管她。
汀芳刚走出去没多远,便见角门的顺子拿着马鞍辔头走过来,忙拦住他道:“你拿这些做什么,可是有人要出府?”
顺子见是她,忙道:“汀芳姐姐还不知道么,明日老爷太太要出府赏灯,咱家的马车小些,瑞乐姐姐便叫我去雇一辆来。”
汀芳听了,心中不由怒道:“好你个汀芷,竟然不告诉我这事!”一旁的顺子见她脸色不好,寻了个由头便赶快走了。
却说瑞乐自那一日对明珠坦白后,两人关系便更亲近了一层,又因瑞乐毕竟是王氏身边的大丫鬟,对京中各府情况也知道个七七八八,大小宴会也曾去过多次,说起道理来,更是条理分明。
明珠听了,如何能不欣喜,早先在侯府,她只以为王氏把瑞乐给自己,是为了熟悉府内情况,如今才知道,瑞乐的用处广着呢,二汀毕竟是洛郡来的,此一事上,便落了下乘。
只见瑞乐进了厢房,见明珠脸上盖着条帕子躺着,便笑道:“我还未曾见过像姑娘这般睡觉的呢?”
明珠吧帕子一摘,见是她来了,也露出笑意,瑞乐替她把茶沏上,见到桌子上有个小匣子没阖好,便道:“这里头是什么,我看盖子还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