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阿绿愣住了,自保?谁要杀他,还有这么好的事?
沈柠柠就笑了笑,“看来这次恩科要出事啊,温祭酒都想用乞骨还乡自保了。”
阿绿心闷,那就是自保就死不了?
“这事最终还是圣上说了算!”重新绕回软榻上坐下,沈柠柠顺手取下步摇。
阿绿就站在沈柠柠身后给她折发髻,“圣上会答应温祭酒不让他当官,回家养老吗?”
把玩着步摇,指腹摩擦步摇上的紫玉,沈柠柠说,“这事难说,朝中能胜任恩科主考官的人,大多在恩科前告假休养,如今温祭酒在退下,恩科在即,若无人顶上恩科主考官的位置,圣上或许不会放人。
但温祭酒是老臣,若是传出苛待老臣言论,圣上被推到高位,只怕不得不同意温祭酒乞骨还乡。”
阿绿听着有些不解,“恩科不是好事吗?柠姐儿,为什么朝中大臣好像避之不及?”
世家清流最擅长明哲保身,怎么看不出,此次恩科目的是建隆帝为安王招揽人才。
但明王向来手段凌冽,自恩科之后,明王党从未阻止安王一派对于恩科的积极。
恩科一事,太过平顺的推进,但太过平顺的事情,总会让人留心,那些个大学士,阁老们,这会儿能躲得就躲。
毕竟夹在皇家事情中火中取栗,难讨好处,反而适得其反。
“真搞不懂这些大人吗?”阿绿给沈柠柠发尾抹发油,说着话,“柠姐儿是不是考上状元就能当大官?”
沈柠柠笑了笑,“状元只是听着威风,一场科举前三甲,即状元,榜眼,探花悉数皆进翰林院,一般给的只是七品编修,好点的能在御前草拟诏书,若得圣上亲眼,官运会比其它人好些,所以啊,并非考上状元就一定当大官。”
要想当大官,既要熬资历,又要有时运,就以大燕的首辅,他就是状元出身。
所以啊,就算建隆帝此番动作是在帮安王招揽人才,但人才的成长可是需要成长过程的,这些对于羽翼渐丰的明王而言,亦是不足为惧……
听完柠姐儿所说的话,阿绿傻了,“读书人人都想当状元,可这状元就一个,还能不成大官。”
沈柠柠眸眼弯弯,多思多虑的人,身边有个简单的人,心情倒是更容易舒畅。
“昨个启哥儿还在院子里说着要考科举当大官,这事不就难了吗?”阿绿愁了。
品了口茶,沈柠柠才道,“倒是不难,咱们启哥儿属于勋贵子弟,入过国子监,进过上书房,可以不用参加乡试,直接参加会试。”
这个阿绿懂,就是比寒门子弟少等三年,直接能下场考试了。
“启哥儿进的是大燕最好学府,跟的是最好夫子,倒是可以下场试试。”沈柠柠指腹轻叩桌面,说着。
阿绿就不停点头,“也许启哥儿还能连中二元。”
这就是关爱之深,眼之盲,沈柠柠就想,自家弟弟能考个秀才就是行了大运。
“不就是连中二元吗?”胸脯一挺,得意的上官瑞启跳着进了屋。
见自家弟弟这自信满满的模样,沈柠柠就问,“启哥儿真要下场去考试?”
上官瑞启就笑出两个梨涡,点头道,“想好了,上次去寒云寺,我抽了个上上签,这说明,我是要走大运的人。”
沈柠柠,“……”
你随便说说,我随便听听,科恩要是这般容易,咱们家门楣都得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