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细叮嘱了几句,就提着『药』箱子离开了。
姜院长走了没多久,宋泠月就醒了,烧渐渐退了,出了一头的汗,容妈不许她掀被子,她就躺在被窝里和容妈说话。
“容妈,我二叔和堂姐都不在吗?”
容妈叹了一声,“二老爷这会子指不定在哪里成仙呢!江月小姐说要找份工作,约了今天试工,也是赶巧了。”
宋泠月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什么,急着问道:“门口的守卫和丁玉生他们离开了吗?”
容妈摇了摇头,“没有啊!连姜院长都是那个叫玉生的请来的,要是我和宋叔去请,哪有那么大的面子。”
宋泠月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他虽然赌气,倒也不是完全绝情,有这几个人在,最起码证明她和他之间还有联系。
可是冷静下来,她又觉得自己这想法卑微又可笑,他人都走了,两个人之间又说过那么多绝情的话,留着这一丝联系,除了徒增伤悲,还能有什么用?
容妈看她发呆,神情里流『露』出悲伤,以为她想夏夜清了,伸手晃了晃她,“小姐,要不要让玉生往总长哪里去个电话,好让他过来看看?”
“不用了。”宋泠月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又怕容妈看出什么,淡淡说道:“不用告诉他,下着雨,来回不方便。不过是感冒,过几天好了,我自会跟他联系。”
顿了顿,又怕丁玉生会私自往夏公馆打电话,就对容妈说道:“容妈,你给我做一碗虾肉粥上来,我想喝了,顺便把玉生叫上来,我有话吩咐他。”
容妈没有疑心,应了一声,给她掖了掖被子,去了一楼。
丁玉生很快就到了宋泠月的卧室门口,宋泠月也不让他往里走,隔着帷幔问他,“玉生,你没把这件事告诉他吧?”
丁玉生当然知道这个“他”,指的是夏夜清,就说,“还没来得及。”
“好,那就不用告诉他了,还有,你带着夏公馆的人离开吧!我这里很安全,不需要有人守护。”
丁玉生抬起了头,隔着纱幔,他看不到宋泠月的表情,犹豫着道:“总长没有吩咐,我们是不会走的。”
“那是你们的事情,这里是我的宋府,谁留谁走我自己做主,如果你们执意留下,那走的只能是我,我说的出,就一定做得到。”
宋泠月的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丁玉生一时有些拿不准,可是夏夜清的吩咐他记得清清楚楚,无论如何不能离开,咬了咬牙,决定狠下心,他就不信,她一个小女子能从几个大男人眼皮子底下跑出去。
“宋小姐,对不起,我们不能离开。”
“好,很好!”
宋泠月掀开被子下了床,赤脚走出了卧室,丁玉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又不敢近身拦她,只好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
宋泠月下了楼,雨越下越大,她伞也不拿,光脚冲进了雨幕里,大雨很快打湿了她的衣服和头发,狼狈不堪,她却丝毫没有进屋的意思,就这样倔强的站在雨里。
丁玉生瞪大了眼睛,拿了一把伞追出去,打开举在她头顶,宋泠月一手推开他,执意要站在雨里。
“宋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宋泠月嘴唇冻得青紫,乌黑的瞳仁转向丁玉生,“你走不走?你如果不走,我走。”说着,转身就要往外头跑。
丁玉生被『逼』的没了办法,伸出伞拦住了她,咬牙说道:“我走,我们都走,你可以进去了吗?”
“你们走了我就进去,如果怕我被淋死的话,就快点儿离开。”
丁玉生跺了跺脚,把伞递给她,招呼了手下一声,冒着大雨匆匆离去,连门口的守卫都没敢留下,夏公馆的人,撤的干干净净。
大门一关上,宋泠月的眼泪混合着雨水在脸上滑落,和夏夜清的最后一丝联系也断了,这样也好,终于桥归桥路归路。
“哎呀!小姐,你怎么站在雨里啊!”宋叔在门口喊了一声,冒雨向她跑来。
宋泠月怔怔的转过身,视线有些模糊,身边的一切景物都在后退,眼一黑,晕倒在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