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莫卿脸色立马变得冰冷,眼神闪躲了起来:“和你假扮夫妻不过是为了更好拿到关于金矿的消息,我别无所求。”这妖孽刚才一番话已经让她的心里有所浮动,她不是不明白永夜一番所作是为了圆她的慌,但她还是想表明自己的立场,自己不想牵扯太多人情进去。
她真的别无所求吗?其实她是有私心的,她想跟着永夜继续学武,以便她可以更好地面对太子随时都可能发现她并治她于死地。可是真正谈到感情,永夜所作所为她不是没看见,可是她还是一再带着一丝怀疑,不肯面对他,或者说她根本没勇气面对,她害怕自己重蹈覆辙。
“别无所求?”永夜轻笑,“我倒希望你有所求呢,至少卿儿就可以和我再多相处一段日子了……卿儿,你以为我今日所做是为了什么?”
余莫卿才抬眸,眼底一片疑色,她也不知道这妖孽今日为何一反常态,从忍耐到爆发,是为自己,还是为她?她向来都是最坏的打算,她无从所知。
永夜满眼笑意,继续解释道:“离开揽月阁的时候你心态恢复了不少,眼神也很是戏谑。宋府再好,也不过和金矿、丁山村的事有关,你向来装的若无其事,就算对这些再感兴趣也不喜摆在脸上。除却这些能让你开心的,还不就是折腾我了?但你的武功不如我,你不会想办法直接从我身上下手,自然要旁敲侧击,除了败坏我的名声,你别无选择,这一点你比我想的还多不是?所以我一直在等你摘下薄纱,却不料最后是被那脏手给摘的……”
“你知道我想整你?”余莫卿打断了他的解释,她暗想这妖孽是怎么发现的?她明明故意在穿着上下了功夫就是想让他们转移视线,好到时候她一摘薄纱便让他人大吃一惊,她自认为毫无破绽,这妖孽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又有些气恼,要不是自己武功不如这妖孽,她定大闹一番宋府,让所有人都下不来台。
“卿儿的那点小心思,我何曾不知道?不过是等着时机,好杀杀宋幕的威风罢了。如果让你成为众矢之的你心有不快,那的确是我的错,你如何责备我,我都无怨无悔……可是,卿儿,我今日一为让宋幕重审第一庄的地位,好为我们下一步去丁山村查探做准备,二来……”永夜嗤笑,那双深邃墨眸恍若洞悉一切,又夹杂着自身的坚定和强硬,“我要让所有人知道,卿儿是我认定的人,不管是谁都不能欺负你。哪怕是伤你半毫,我都会将它一一讨回,绝不留情面。”
余莫卿抿唇,眸色有所闪动,如果让她辨别,这张俊逸非凡的脸庞怎叫她不动心?她无数次告诫自己别陷入,可是这妖孽三番两次说的情话实在太过诱人,更何况已经为她做了许多,她的心墙已经在逐渐瓦解。可是她无法判断,她到底该不该接受这妖孽的心意?明明一开始她只是想和这妖孽做一场的交易不是?明明是这妖孽招惹她的,为何现在她的心里泛起了涟漪?难道是自己真的动心了?
其实她不是不会变通之人,如果这感情是真,她也不得不正视自己。前世对大哥若即若离的感情是她的信念,可是从大哥拿她的身子挡下子弹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死了。再者太子的圈套和身边之人的出事都让她深感挫败,实在无心面对其他的感情。
可单说这段时间的相处,抛开她身上背负的仇恨,她和永夜相处的不错,除了这妖孽调戏她的时候她会烦躁,他俩也没有不和的地方。再者到这妖孽教她武功时的适可而止和认真,她都不得不佩服,还有昨日他劝告她重视自己,别将复仇看做自己活下去的信念,她确实很感谢他,可是这也算感情吗?她一直把这当做她无法负担的人情……
那永夜呢,对她是真的感情吗?正因为她知道感情不能存在立场问题,如果永夜会和太子有所交易,将她推到深渊,她根本不可能放心待在他身边。对于这一点,她实在是不敢妄加揣测,即使是现在他满嘴情话,她都不得不心存怀疑。
如果她孑然一身无所畏惧,她应该会欣然接受吧。只是加注在她身上只有一次机会,她没有时间去判断这些是真是假,她宁愿放弃。前世她是杀手,一生都无可信之人,这一世她又几次被太子陷害,让她不得不谨慎。
余莫卿深吸一口气,她想她有必要和永夜说明白一切。她咬了下唇,抬眸看去,眼神迷离:“永夜,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说明白,我既非良人,你无需对我承诺什么,也无需向别人解释什么,因为我们实在没有关系,这点你不是不知。我原以为你只是拿我挡箭,给宋幕一个下马威罢了,可是你说的话,我不得不重新考虑……
你知道的,我身上背负的是一条人命和三年的罪行,可是是太子先行不义,我心怀仇恨,是势必要重返国都找太子报仇的,这一点任何人都不能阻挡我,不管是傅子文,或余学敏,或你……当初你收我入庄,我以为只不过是和我一场交易,你教我武功,三个月内我能过你十招,届时取到弹劾书,好一举扳倒太子,就算扳不倒,这弹劾书也可以作为第一庄最大的筹码,不算亏本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