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郁闷当头,宋幕假意镇定,继续回道:“庄主实在误会,宋某自然是以朋友的身份替贾湖求情了……既然贾湖已经不能再出口狂言,还请庄主看在宋某面子上饶了贾湖一命……”宋幕低头哈腰的姿态着实不符他那张三分邪气的脸庞,刚才还逐渐膨胀的心现在好似一个折翼的小鸟怦然落地。
“宋大人怕是误会了,在下只说作罚,也没说是要贾公子的命啊,在下何时取过他人的性命?宋大人不必担心,这一根舌头也不过让贾公子长长记性,也让众人对第一庄的地位有个重新的审视。再说,第一庄向来不喜欠别人什么,这舌头断了也可以再接回去,不过是费了些时间,但只要贾公子相信第一庄的实力,这一点还是不难的……贾公子不过是去几分血量罢了,这并无大碍,宋大人也不必再为贾公子担忧……”永夜收了刚才的冷然,又挂着柔笑,缓缓说道,“在下和夫人都累了,宋大人可否带我们去房里休息了?”说着将余莫卿搂的更紧,准备带她离开。
宋幕听了话后立马反应过来:“是是,贾公子没事就好……好好,庄主和夫人累了……房间自然早就安排好了,小官立马差下人领庄主和夫人过去。来人!”说着招呼来一个下人带着永夜和余莫卿出了厅堂。
贾湖早就被断舌之痛折磨的神志不清,晕晕乎乎地被几个下人抬走了。,一时间没有人敢再多话,在场其他的人只是低着头拘谨相围,无法从刚才的惊愕中恢复。
看着永夜和余莫卿离开了厅堂,宋幕才松了口气,回头再次看向一片狼藉的厅堂,眼里晕染一层怒气,又招呼来一个人,附耳一番,便转身离去。
永夜和余莫卿跟着一个下人进了一个奢华厢房,那下人便行礼离开了。
余莫卿见门一关上,便冷笑道:“这下人也是,一句话都不说,还指望聊会儿宋府的布局构造,看看能不能套到什么话呢。”
永夜轻笑:“卿儿难道没看见?那下人面色苍白,很明显,是被刚才的一幕吓到了。只不过是例行公事将我们带回房罢了,卿儿想和他聊?还不如和为夫聊……”手里更紧了紧。
余莫卿才发现自己还在永夜怀里,刚才只是为了不让人怀疑才没有立马推开他,这会儿竟忘了。她立马上手准备推开永夜,谁料永夜逼得更紧,欺身而来,嘴角轻勾:“卿儿,为夫还真是想不到,这就是你准备的惊喜?”说着,带着一丝凉意的手指触上她的薄纱,一点一点滑过。
余莫卿一听这妖孽说的,原本反抗的手倒停了下来,挑眉道:“怎么样?满意吗?”她就知道这妖孽是要找她算账,这么急着离开厅堂,肯定没安好心。
永夜看得出这丫头又要和她拌嘴,兀自解开了那薄纱,轻抚这残缺不堪的面容,倒笑了起来:“你不过是想看我出丑不是?怎么一开始没有掀开?非要等到贾湖那畜生拿他的脏手来碰?”
余莫卿倒没有阻止那手擦拭她的妆容,反而轻挑眉梢,反问道:“你也知道那贾湖是畜生?那你还拦着不让我动手?才要他一根舌头?也太便宜他了……”她心想这妖孽竟然知道她是想令他出丑,但贾湖之举早就惹她不悦,她不就动手了,手里都运着气了,还不是被这妖孽拦住了,不然贾湖可就不止失去舌头那么简单了。
“毕竟为夫也不想见血,更不舍得你这娇嫩的小手沾上如此污秽之物,这种事,交给为夫就好……还好他碰的只是薄纱,否则,他若敢碰你一下,我定要为夫失去两只手……都不够……”永夜一字一顿,眼神泛寒,眨眼的瞬间又变得柔软,一手将余莫卿拉得和自己更近,嘴角不禁溢出笑意,“只要是你,不管美丑,为夫就没有不满意的……别人说的都不作数,你想让为夫出丑,为夫便替你挡去,如何?”
余莫卿本以为永夜会责备她,没想到又是一番情话,她凤眸微眯,半开玩笑自嘲着:“当真不嫌弃这幅容貌?我这张脸也算个绝世丑妇了吧?”
“卿儿可还记得我曾说过的?一切都不能只看表象。容貌又如何?都不敌卿儿整个人……”永夜虽手上摩挲这副脸庞,墨眸却一直盯着那双明眸,“我认定的人,自始至终,从不因任何缘由所改变,卿儿,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余莫卿的嘴角凝结着刚才的自嘲弧度,刚才的烦躁又逐渐浮现,她咽了咽口水:“你无需给我承诺,你我没有……”
“卿儿,事到如今,你还觉得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吗?”永夜双眼蒙尘,停了手里的动作,更加深情地看着余莫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