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很想冯唐,如他十八岁向上苍祷告赐他一位‘姑娘’,现在十指合和,虔诚焚香,只要一本脱俗如他,粉黛如他的字节文章,再现。
第一次看到冯唐的文字是从同事手中获悉的《活着活着就老了》,不得不说出版商用意匪浅,蜡黄的配色,粗糙的表面,七字下悬着冯唐二字,让人有种烹茶历久感觉。
他有很多标签,妇科大夫、商人、作家、黄段子手等等,毕业与重点妇科专业的他,因为根治不了卵巢癌而弃医从商,经营商业的那几年他风生水起,知道的人却寥寥无几;于是他又弃商从文,诗春秋,词冬夏,在他笔下,惟妙惟肖,又旁生出几分老流氓的味道,一度让人爱不释手。
来不及读他的《冯唐诗集》,就听网上不少文艺大咖吹捧他古文功底如何了得,毕竟大学期间靠着仿写假古龙替女友买包包,可想而知,那个文体还处于半白话半八股的年代,衍生出的撰稿人会是怎样的,古今通吃,孔乙孟乙。
恰恰这种文风,是现代日渐稀缺的存在。现在的写作手法是什么?标题党、一句浓缩、不识曾国藩、李熠的占多数;知李易峰、晓李小璐是一抓一毡的虱子,一抖数也数不过。
多年以来,我们的写作习惯因读书时的束缚,染上了一定要有中心思想,一定要有某某人说,一定要实事求是……抛开前几者的要素,我们还能写什么,还能读到什么样的文字呢?
假借他人之说,胡诌一番后,写一句承上启下的结束语,那显然比新闻组稿更乏味枯槁。
什么时候,我们不再尝试遣词造句,按部就班的习性,让文字看起来千篇一律,冯唐的出现,在我看来像抖音侵入每位手机持有者的生活中,百看不厌。
耄耋二字,不知道有几位朋友是不需要通过那首轰动一时的《生僻字》就知其来历。工作中总爱写一些生僻的字词来让文章更有可读性,可我那是故意为之,冯唐却不一样,他的文字如同口述而来,腹腔发音的唇语,莫名其妙。
脑中突然浮出‘冯唐易老’四个字,上网查阅后才知道这并非来自我熟知的冯唐,而出自‘冯唐易老,李广难封’。相信冯唐也是特别拧巴的一个人,对千百年前的旧事,也能平吊一番,硬是将众人悉知的冯唐易老变成了现在所知的冯唐。文字在他手上中心摇摇,指鹿为马,却自能自成一派,若是他早早跳出商界,创作小说,没准能与当时的武侠二老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写了半天巴结他的话,好像并不违心,比起上级安排让我凭空捏造一篇报道,内容深情款款,最好能犹抱琵琶,声嘶泪如活泉,那样通篇下来,先哭的一定是备受内心谴责的我。
是被孩子的奶粉钱,高额的房贷车贷,折磨地拇指成杵,深夜不停的刨土,种植自给自足的粮食,然后一夜之间,转手卖给别人就成了脍炙人口的精神食粮。这是现在文字的通病。
这一些冯唐恰恰都不会,他写让自己舒服的文字,如丰腴体态的杨玉环,碰上刚好不挑肥捡瘦的李隆基,若是换做常人,多半是要同现在奔现的网友一样,见光即死。
那个吃大锅饭衿袖的时代早已翻篇,各行各业的竞争多过口头达成的共赢,这样时代下衍生出来的文字如何,诗句如何,你不妨像看冯唐的文章,一笑而过。
3月9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