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他们习惯面对这么多好吃的东西了，穷人家的孩子不见得能够餐餐都见到这些东西，反而是你，我总觉得你在不适合的时候出现在我的眼前。”霍笛的目光在桌上来回扫视，后来他问道，“我可以吃了吗？”

“依你自己喜好来就好，这里只有你和我，没有其他任何人，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维克多带着笑意说道，尽管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到，在霍笛来了之后他有了些许难得的笑脸，但他确实觉得现在的自己十分自在。

有人轻轻地敲了几下门，霍笛抬起脸，转头看向小门的那一边，“打扰了。”

穿着燕尾服的侍者走进来，推着三两餐车，开始一大盘一大盘地上着精致的料理来，他一道一道为霍笛介绍起来，但是霍笛一是注意力在那些佳肴上面，另一点是他说话的腔调带了十足的口音，霍笛只是点头，最后侍者向两人弯腰，推着几个空的餐车离开了，临走的时候他说：“请尽情享用。”这句话几乎说到了霍笛内心渴求最强烈的地方。

“这可真是满目琳琅的时刻！”霍笛不禁说道，使劲吞咽着口水，“上一次我看到这种奇幻的场景还是在梦里，那一次做梦还是我小的时候，长大后我就不怎么做梦了，做了梦也不记得。”霍笛看向维克多，眼中充满了渴望，他发现科恩索斯有科吉尔，而维克多有一座城堡，城堡里面不只有金山银山，还有酒池肉林和奇香叠罗的美味佳肴。

维克多满意地看着霍笛在自己面前的这幅样子，尽管霍笛表现的像是丝毫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但是维克多确实丝毫都不介意，他甚至还觉得有些欣慰，即使他自己没有发觉，霍笛出现的时候就已经让他所处的环境似乎变得并不是那么充满荆棘了一样。

“你想跟我说说你来北区是干什么来了吗？我已经问你第三次了，我不信你是过来旅游的，也并不是十分好奇，但是你如果需要我的帮助的话，我就需要你如实相告。”维克多开口说。

霍笛胡乱地擦了擦嘴，一只手还握着一只巨大的腿，并不知道这块肉是从什么生物身上取下来的，但是味道确实不错。

他吞下刚才还在咀嚼的肉块，表现出很艰难的样子，开口说：“有点烫啊。”

“这儿，给你水。”维克多递给霍笛一杯紫红色的果汁去，霍笛接过来就是大口地灌下去，长久之后他长处一口气，说道：“真舒爽。”

维克多笑着，他等着霍笛给他的回复。霍笛也知道，他顷刻间换了一副样貌，显得严肃了很多，双眼直视维克多，沉声问道：“我能相信你吗？维克多？”

这是他新学到的另一种技巧，霍笛发觉最近的自己经常会做一些奇怪的梦，醒来之后会忘了梦里面的内容，只有眼角泪珠闪烁，亦或者是干涸了的泪痕尽自己所能地撕扯他的皮肤。每当这个时候他总会觉得自己对什么东西有所明悟，包括他现在这个样子，他严肃地问维克多，其实是用的他也不怎么清楚来路的一种能力，但是他知道这种能力的效果，会让维克多受到极大的压力，起码不会轻易说谎话。

感受到这股直面而来的压力，维克多露出严肃的表情，先前的轻松氛围一扫而空，只剩下房间里面的两个人四目相对，他在尽自己所能保持自己的神智，仿佛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让这个平衡受到破坏，他就会眩晕过去。他既是惊叹于霍笛带个自己的威压，又是在内心感到高兴，即使他不知道这股兴奋从何而来。

“我会保证我不会伤害你，也会保证我所有的行为都是为了美好的明天，所以我值得你信任。”维克多沉声说，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他发觉自己似乎是进入了战斗状态，手上变得有些冰蓝色，但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那股压力消失了，他手上的冰蓝色也就立刻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