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莫槐四下看看,见方才嘲讽他的甫君凌正与身边的人推杯换盏,越看心中怒气越盛,冷冷地哼了一声,“难怪常听人说大周人气量小,连喝酒都要用这么小的杯子,能大到哪里去呢?”
鲜于裒脸上神色登时一变,这个檀莫槐做事未免太过咄咄逼人,就算跟旁人有再大的恩怨,也要给主人几分薄面,这会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惹事,当真是不知好歹,单桓有这样的继承人,只怕会招来无穷祸患。
还不等鲜于裒说什么,梅慎行轻轻笑了笑:“檀莫槐王子说的是,大周人自然比不得单桓人,饮酒这般海量,如同饮马一般。”
大周使者团闻言都嗤的一笑,不再理会,也不知通译是如何传译他这句话的,众单桓人听完后居然脸上都流露出傲然的神色来,一时令大周使者团啼笑皆非。
檀莫槐得意洋洋地盯着甫君凌,自命不凡地对他道,“怎么样,这位朋友,我来跟你喝一碗吧,你们大周人既然酒量不行,那就用这装尿的杯子就是了。”
甫君凌本不欲跟这种说话做事到倒三不着两的人一般见识,可他一直看来为方才的事耿耿于怀,是以一直咬着自己不放,甫君凌觉得自己再不做点反击,倒让他觉得自己当真是怕了他了,瞟了他一眼,转头对鲜于裒道:“请单于也给我换个大碗来,我好好跟这位檀莫槐王子喝点。”
众人都吃了一惊,梅慎行右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想要阻止,甫君凌轻轻把他的胳膊拂了下去,转头见扶罗一脸的担忧不安,冲她微微一笑,打了个眼色要她放心。
甫君凌的举动自然没瞒过一心注意扶罗的檀莫槐,见扶罗居然如此关心一个大周使者,檀莫槐立时妒火中烧,下决心一定要把甫君凌灌倒在地,当众出丑不可。
甫君凌面前的酒碗一斟满,梅慎行就觉得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不由皱了皱眉,甫君凌端起酒碗,对着檀莫槐一扯嘴角,“来,檀兄,我先干为敬。”
甫君凌扬起脖子一口气喝干,把碗底展示给在场众人,众人不意他居然有如此酒量,都拍手叫好,尤其是乌弋人对檀莫槐几次三番挑衅早就心存不满,喝彩声尤其震耳。
檀莫槐见他喝得这般豪爽,倒是出乎意料,转头又见扶罗和阿史那两人都盯着两人的比拼,自然不能在漂亮的姑娘面前落了下风,当下也举起碗来一举喝干。
甫君凌笑道:“这梨酥白名不虚传,果然是好酒!”说着,又喝干了一碗酒。
两人一来一往喝了足足有四碗,这一碗酒足足有小半斤,四碗下来,两人几乎各喝了两斤酒下肚,鲜于裒久闻檀莫槐好酒之名,不知甫君凌的底细,生怕他在筵席上不敌,当众出丑,连累大周使者团的颜面难看,自己也难辞其咎,忙打圆场道:“两位可真是海量,再喝下去只怕也难分输赢,只是这梨酥白是难得的好酒,都给两位喝了,我可没预备多余的给其他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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