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飞自然千肯万肯的答应了。
等到田襄一觉起来刚走到府衙的前厅,正好看到偏厅的周永准备出门。田襄连忙叫住周平:“周同知慢走。田某有些事需要请教一下周同知。”
听到田襄的呼唤周永停下了脚步:“请田知州赐教。”
田襄犹豫了一下,说道:“周同知,今日上午我与钱通判在宁州闲逛了一番,正好说起宁州的现状来了。钱通判所说的一些情况出乎我了意料,特来找周同知求证一番。”
周永叹了一口气,仿佛了解了田襄要问的是什么问题,直接开口说道:“本来准备明日去找田知州的,既然田知州问起了,下官就只好明说了。犯官秦方贪得无厌,不仅将朝廷的拨款中饱私囊,还将自己的手伸进了每年的赋税当中,致使宁州账上现在拿不出一分钱来。这几日各个属县的知县俱都前来问我讨要,可我根本拿不出来一分钱,那什么去给他们发放月俸呢?下官听说田知州自朝廷带了一部分银两下来,可否应急一时呀?”
田襄最后一点希望彻底的破灭了,自己怎么就能钻进这么一个天坑呢?这下好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自己该如何是好。田襄心底琢磨来琢磨去,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等等,周同知。按你和钱通判的说法,是秦方贪赃枉法,每年都将宁州的赋税塞进自己的腰包。可是赋税收缴乃是朝廷大事,宁州应该每年都要给京兆府报备吧。难道这么多年了,京兆府就一点都不知道吗?”
周永也是无奈的苦笑着:“钱飞应该给知州说了佛居寺的事情吧?”见田襄点头,周永接着说道。“秦方和京兆府监察使孙成勾结串联,将每年宁州的赋税都批给了佛居寺,所以朝廷看到宁州的赋税都是内部消化。”
田襄摸着下巴,沉吟着说道:“佛居寺,这个地方很有意思。既然周同知和钱通判都提到了这个佛居寺,看来这个地方我有必要去看一看了。”
周永也是附和道:“我是去年才调入宁州担任同知的,这几日我仔细的翻了翻宁州之前的卷宗,发现这件事的起源就是五年前秦方仔细将两个属县撤销,建好佛居寺开始的。”
去佛居寺看看对田襄来说都是后话了,他现在急需要解决的就是宁州属县的这些问题。他思考了半天,良久才说道:“这样吧,实际上我从朝廷带来的银两也没有多少。这几日你辛苦辛苦去下面的属县走走,一来摸摸这些属县这几年的底子;二来我特准这些属县动用备用金以解燃眉之急,等到后续再将备用金补回。这个事情你要亲自给我盯着去做,一个属县一个属县轮流去做,而且你必须在场。我先说到前头,你若不在场而哪个知县敢私自去做的话,你和那个知县一个都跑不了。等你回来了,再把我带来的银两把州府各司衙的月俸给发了。行了,你去吧。”
听到田襄的命令,周永也是觉得新来的知州田襄不愧是果决之人,只是瞬间就做出了决断。在听到田襄的警告之意,周永也觉得身后冒出了冷汗,他可是知道田襄是从哪家出来的,绝对说得出做得到。所以周永领命下去了。
田襄回到后宅,叫来跟随他前来的田鹏、田明嘱咐道:“田鹏,你去跟着这个周永,看看他这次有没有弄出什么猫腻。田明,你去给我调查调查这个佛居寺。秦方都倒了,这个佛居寺还安然无恙,看来有点意思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