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强烈的疼痛,使人欣喜若狂。我扑到了阳光里那人的怀抱,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熟悉的熏香,让人安心让人伤怀。
“母亲,母亲……”反复叫唤,喃喃自语,原来这个称呼早已深入骨髓。
“你们终于回来了……”
好像那个漫长惶恐无助的夜晚不曾存在,他们也未曾被宣召入宫,初春的寒雨也不曾令我寒凛,一切如以往的平和安乐。
就算此时是梦,我也不想让自己再醒来。这个梦里的一切太真实,胸膛萦绕的幸福太满,怕放手一下子便又会消失了。
不免又嘲笑自己,这般的患得患失,真是没能耐得紧。
“这孩子真是,净说瞎话,就好像我们出去了不回来似的。”
宁王老爹在身后念念叨叨,长公主一直帮我顺着一头凌乱得长发。
“可能真是把她吓坏了。”长公主温柔说道。
我将头从她怀里抬了起来,问她:“母亲,你们在宫里,皇帝舅舅有没有为难你们?是不是因为旦儿说了那般话连累到你们了?”
听我这么一问,长公主与宁王老爹皆是一愣,旋即都欣慰地笑了。
长公主宽慰我道:“没有,旦儿做得很好。”
能回来就好。
“你与父王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竟是睡着了,都没能等到你们回家。”心里有愧疚。
长公主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里揉着慈爱,说:“你皇外祖母开春后身子便一直不大好,我在宫里陪着她呢。”
“难道皇帝舅舅召你进宫是因为皇外祖母的身子不好吗?”
那般急召,勤政殿上不曾见到他们,卢侯爷的污蔑,还有张昭仪的小笺,难道真的只是被召进宫侍疾吗?
那宁王老爹呢?皇宫入夜,外男不得留驻,那宁王老爹在哪里?为何不回?
长公主像是看着一个傻女儿一般,笑道:“难道你皇帝舅舅还能因别的事情这般急召我进宫?”
“可是,那封淳穆的信笺?”
“那封信笺又怎样?只不过是往事,你皇帝舅舅自会明白的。”
长公主这般回答,我心里已是明了,方才她所说的只是因为太后身体不适召了她进宫并非全部。皇帝与长公主之间,一定有过一场关于这封信笺的争论,只是,她不想让我多知。
但是让我糊涂着的是,那夜皇帝对我问话时的猜疑狠绝如斯,为何突然又放了长公主与宁王回来?我不相信是我的那番不成熟的话打动了皇帝。
张昭仪知道些什么?她为何给我递信?那般确定说长公主与宁王无恙?
“母亲在宫里可是见过张昭仪?”我突然的一问,长公主又是一阵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