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惜言蓦地俏脸一红:“瞎说什么呢。”
乔雨琬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伸出修长莹润的指尖对准乔惜言,故意夸张地笑道:“瞧瞧!瞧瞧!还说不是?每次一提起萧御,你就是这幅少女怀春的样子!”
乔惜言忙于掩饰,顾不上跟她争辩,便头也不回地溜走了。
乔雨琬摸了摸鼻尖,得瑟地笑道:“被我猜中心事了!嘻嘻!好玩。”
回到春兰苑的卧房里。
乔羽柔安静地躺在雕花红木的大床上,位置十分宽敞,衾被也是于姝慧特地吩咐丫鬟拿来的,簇新的棉被。
乔雨琬在小丫鬟的服侍下,换好衣服,掀开衾被,乖巧地躺在大姐身边。
丫鬟熄了灯,守在外屋值夜。
乔雨琬迷迷糊糊快睡着了。
一旁乔羽柔突然伸手掐了掐她,压低嗓门笑道:“雨琬?你知道四小姐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乔雨琬咕哝一下,漫不经心地回道:“因为她跟萧御走得很近,被他影响到了。”
乔羽柔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
这不是第一次来母亲的春兰苑借宿。
待字闺中,尚未出嫁的时候,她也经常跟乔雨琬同宿。
姐妹俩,感情一直很要好。
记忆中,四小姐完全不是如今这幅八面玲珑的样子。
她淘气,顽劣,比自己还要蠢一些。
在她缺席的时候,四小姐到底遭遇了什么?
可以一下子变得如此精明能干,精通医术,成为栖霞楼的股东,拿下珠宝大赛的冠军,还能收服萧御那个寄人篱下孤傲冷漠的孤儿?
乔雨琬睡姿不太安稳,突然一只手臂横过来,压在乔羽柔胸口。
乔羽柔拿她没辙,只能稍微往外移一点位置。
就这样,她满腹心事,辗转反侧,直到次日清晨,才勉强有了一点睡意。
锦绣阁。
乔惜言闷在衾被里,想起乔雨琬那副了然于胸的模样,心跳骤然间加快。
她什么时候变得跟萧御一样了?
难道这就叫,夫唱妇随?
可,她还没有摆脱刺史府的婚约,暂时也不能跟萧哥哥结缘呀。
清晨。
金灿灿的阳光从暖阁窗口洒落进来,给床上的睡美人镶嵌了一幅明媚的轮廓。
荷角带着两个小丫鬟钻进来:“小姐!起床啦!”
乔惜言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懒洋洋地从温暖的衾被里爬起来。
荷角一边服侍她洗漱更衣,一边低声提醒道:“小姐,还有半个月,你就要参加乔二爷的续弦婚礼了!”
乔惜言顿时一个激灵,冷笑道:“这次白氏不可能如愿以偿的。”
荷角对那些秘密算是一个知情者,笑道:“小姐放宽心!反正天塌下来,有萧御替你顶着呢!”
乔惜言差点将一嘴漱口水喷出来。
荷角仿佛看穿了她的那些小心事,文文弱弱地问道:“小姐不喜欢他?不能吧,这世上,就数小姐对萧御最真心,最好了。”
乔惜言若有所思,一时不知道如何分辨心底积淀起来的感情。
用早膳的时候。
荷角吩咐小丫鬟取来一只大号的红木食盒,林林总总有十几种新鲜出炉的点心。
居然,都是铁树堂的铁心宇少爷派人送来的?
乔惜言暧昧地瞟了荷角一眼:“等会儿去一趟荣喜堂,我要跟祖母说一声,将你加入乔府的族谱,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嫁给铁心宇啦。”
荷角俏脸羞红,眼神倒也没有躲闪,落落大方地笑道:“小姐,你让我跟着桂圆习武,我刚刚学了一套五禽戏,晚上我打拳给你看?”
“好啊!我家荷角,最可爱了。”
片刻后,乔惜言带着荷角径直来到荣喜堂,将她的名字记载在乔府族谱上,正式收她为义妹。
老夫人搂着她,难得下了榻,拄着拐杖来到走廊里。
屋檐底下,挂着一溜儿精致的鸟笼子,有鹦鹉,有画眉,有喜鹊,也有八哥。
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老夫人意有所指地问道:“言言,听说昨天萧御给二爷送了一只玄乌画眉?”
“嗯。祖母也想要?”
乔惜言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