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英曜通红着双眼,噌地拔出佩刀,夹马冲向队伍的前方,大声嘶吼着冲杀。
但除了南州的本部兵马,其他的兵马要么拖拖拉拉跟在后面混水摸鱼,要么干脆立定原地,看情况再说。
牧英曜的人与邵元白的兵马冲杀在一起。
过程惨烈了一点,但结局已经注定。
牧英曜带领的南州兵马,多数是福王多年培训下来的精锐之师,但邵元白所掌的卫兵也不是充数的,多数都已经上过战场,舔过血。
再加上,邵元白一方占据着正理,民心所向,牧英曜与他的南州兵马,最终还是败了。
看到这一切,云州城的兵士大声呼喊着胜利,流血的时候,他们没有哭,这一刻,他们喜极而泣。
邵元白收拾了战场,领兵向云州城驶去,容伯纬已经命人打开城门,夹道欢迎。
而之前跟随牧英曜的兵马纷纷后退,有些害怕邵元白会突然对他们发难。
连牧英曜的兵马都挡不住邵元白,他们的就更加不用说了。
然而出乎他们的意料,邵元白直接领着兵马进了云州城,留下一部分兵马坐镇云州城后,便带着剩下的人马不停蹄地赶往上京城。
很快,邵元白留下的兵马,遣出了信使,给云州城外各军队将领与统帅送信。
看完信后,各军队陆续调转方向回去,但还是留了一部分人,重新整装与分拨,然后朝着上京城的方向追去,驰援上京城。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凭着邵元白的人马,就完全可保京城无忧了。
邵元白之所以还要多此一举,为的就是安稳人心。
要直接处理了这些军队,也不太现实。
至于待大定之后,他们的统领会有什么下场,就难说了。
不过,也总好过现在就战死。
……
永福宫里。
牧康年似乎已经没了耐心,一是南城邵玄冬的兵马正在佯装攻城,虽然没有多尽心,但动静闹地很大。
牧康年有些担心,武卫军还能支撑多久。
再有便是,为什么南州兵马还没有到?
二则是眼前牧玉龙的神情太过淡定,一开始牧康年还以为牧玉龙不过是在装腔作势,不想在他面前失了面子而已。
但现在,他越来越不肯定,牧玉龙是不是还藏了什么后招。
咚地一声,牧康年拍桌道:“去将小皇子带过来。”
牧康年看着牧玉龙道:“既然陛下不愿放弃皇位,那我也就只好替陛下决定了。
只可惜这位才出生不久的小皇子,马上便要去地下见他的哥哥了。”
牧玉龙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牧康年的威胁。
牧康年的心绪有些焦灼起来。
如果一个对手,在你的面前袒露情绪,你还能随机应变。
但牧玉龙偏偏什么表情也没有,牧康年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才是最令他不安的。
牧康年对这个侄子的忌惮,比对他兄长的还要多。
原本在牧玉龙初继位时,他就想要动手,但没想到当初那么混乱的局面,都被牧玉龙给平稳了下来。
所以这几年,他改动了不少计划,宫里宫外也做了不少小动作。
这是他拼尽全力的一击,只能胜,不能败。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父亲,大哥与南州兵马已败于宣国公之手,你认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