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她厉声打断陆南,“当娘的哪个不希望自己儿子好?你也不看看薛家提的要求多么荒谬!”
母子二人正对峙,忽然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只见苍茫的夜色中走进来一个身着绛红色官服的修长身影,原是薛林策忙到这会才下衙回来。
一推门,他便瞧见院落中吵闹一片,仔细一看,好似是自家娘子在同陆南一家拌嘴呢。
“正好,”陆母瞧见了薛林策立刻拿出秋后算账的架势,“薛大人也回来了,正好咱们可以好生说道说道。”
她上前一步,“薛大人,夫人说这门婚事成是可以成,但需要我儿入赘,这简直荒谬!哪有秀才入赘的道理?”
她刻意将“秀才”二字咬得格外重,生怕他人听不清。
薛林策和唐洛瑜对视一眼,彼此交换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琳琅没有近亲,陆家又并不宽裕,薛府出嫁妆,陆家出人,不是正好两全吗?难不成您已经做好彩礼的打算?”
薛林策算是将陆母这样市井的心思弄得明明白白,果然,她一听到“彩礼”二字身上就打了个哆嗦。
“呵,”她冷笑一声,“薛大人虽然是知府,但是当然也是护着自家人的了,自私自利,听从妇人指挥,算什么好官!人还未见到,你们就谈起彩礼了,简直欺人太甚!”
唐洛瑜不甘示弱,“既然如此,那方才您为何又要急着问嫁妆呢?”
陆母被噎了回去,眼睛一瞪,像是吞下一根鱼刺。
陆南知道再这样吵下去怕是双方脸面都不好看,便只得强硬些将母亲拉至身后,冲薛林策和唐洛瑜深深行了一礼。
“大人,夫人,草民母亲失礼了,我替她赔罪,这件事我同母亲先商议一番再定夺,还请大人和夫人恕罪。”
他态度诚恳,眉心微凉,陆母还在他身后叫嚷挖苦,陆南无奈,只得不顾她的吵闹暂时将她带回家。
陆母叫嚷了一路,到了家中也不消停。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回来就是落了人话柄?”陆母气得浑身发抖,“将来若是结亲,以后十年咱都抬不起头来!你知不知道为娘差点就要谈妥了?”
“娘!”陆南瞧着她胡搅蛮缠的模样有些痛心疾首,“您不要再闹了,儿子也并不关心是否入赘,儿子是真心喜欢薛姑娘!真心想要同琳琅厮守。”
陆母吓得手一抖,沧桑的面容“刷”一下惨白,嘴唇颤抖,厉声质问:“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