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唐二人对视一眼,这个词倒是经常在说书先生嘴里听到,可若是真搁在现实里,薛林策又有些不敢相信了。
他以往看小说时只觉得易容术是高超的化妆术,怎样都会有纰漏,将邓秀春联系起来,更觉不可能。
转念一想,这里连蛊虫都存在,区区易容术应当也是家常便饭。
柯苒却是狠狠吃了一惊,“易容术那可不是人人都能学会的,再者,江湖上手艺高超的易容者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你怎么笃定邓秀春是易容的?”
这话将柴进也问到了,空气陡然安静下来,热烈的气氛瞬间降了一层。
刚沉寂了片刻,屋外便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大伙听着这节奏耳熟,齐齐一惊,抬腿走到门口。
夜晚的院落格外安静,只有一两个丫头在院中收拾晒好的菜干,清风徐徐中走来一熟悉的洁白身影。
此人一身白衣,满肩是月,气度从容,手上持一撑开的折扇,正一步一步地向几人走来,大伙定睛一瞧,来人竟是沈怀中。
本就心中不畅快,见了宿敌更是烦躁,柯苒沉不住气,率先开口发问:“你不在花师叔身边好生待着大晚上跑来岳东干什么?”
沈怀中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腿长在我身上,我愿意去往何处就去往何处,不过是有事路过岳东,想瞧瞧我师弟是否还在此处,便特地过来看看,怎的?同门师兄也进不得门吗?”
二人嘴皮子工夫都了得,一吵起来都各种程度地不讲理,柴进本想劝阻,却忽然脑中一闪,开口时都带了些喜色,“师兄,你来得正是时候。”
唐洛瑜机灵,和薛林策对了个眼神,眼底全是狡黠的笑意,薛林策心领神会,让丫鬟去将大门关了。
沈怀中察觉不对,“啪”一声收了折扇,“你们作甚么?”
柯苒得意起来,“你方才不是要进来看柴进吗?怎么关门迎接你反而慌了神?快些进屋吧,咱还有事要问你呢。”
听到这话沈怀中面色一白,方才的书卷气和从容不迫的气度瞬间消失不见,转身就往矮墙旁走。
“如今看也看了,只要知道师弟平安无恙便好,我还有事,先行告辞。”
说罢他就要飞身上墙,柯苒眼疾手快,快速上前去抓住他的衣袖,笑嘻嘻道:“沈师兄连杯茶都没喝怎么就要走?柴进,快些来招待你师兄。”
柴进和薛林策一左一右地将他困住,院中闹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