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何人?”岑举见了柴进便更加恼怒,“你速速让开!我今日就要替薛家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柴进自然是不放,反而将他的手腕捏紧了些,直到捏出两条青紫印子,“放肆!尊称你一声先生就敢到府上撒野了吗!还敢动手打知府夫人,我看不知天高地厚的是你罢!”
岑举想抽出手来,奈何力气不敌,便将柴进和唐洛瑜一起痛骂。
“我看是给你好脸色给多了!”
柴进也被这厮厚颜无耻的模样惹恼了,手腕一翻就将岑举的双手束缚在身后,疼得他吱哇乱叫一阵。
“你做什么!我可是侯爷的心腹,将来要辅佐薛大人的!”
柴进一个走江湖的哪管这许多,回首冲着柯苒道:“去将府兵叫过来,将此人押送进监牢中!看他还敢不敢在府上叫嚣。”
柯苒早就想给岑举点颜色看看了,听了这话转头便往屋外跑,随后又马上带回来一队府兵。
府兵也不同此人多言语,将岑举快速地绑起来,随后他提离地面,抬腿就往监牢的方向拖。
他身子被绑了,嘴上却依旧不空闲,仍旧扯着嗓子大声嚷嚷:“你们想堵我的口!我发誓要效忠侯爷,是断然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薛大人是被迷了心智,迟早会醒悟的,断然不会和你这商贾之女过一辈子!”
柯苒听得烦躁,一根银针扎在他的穴位上,他登时便闭了嘴,只能发出些“唔唔”的无意义音节。
声音越来越远,岑举很快被拖了下去。
这时,院门忽然被“吱呀”一声打开,大伙正情绪紧张,纷纷抬头看去,只见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薛林策。
“洛瑜!”
他长眉紧拧,面露担忧,褪去了绛紫色的官服后换上了平日鸦青色的衣衫,威严冷肃褪去大半,拧眉时便更透出一股清冷儒雅之气。
他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唐洛瑜身边,有些紧张地拉住她的手,“我方才听抱琴说岑举来院中寻你,你们起了些争执,他可有为难你?”
唐洛瑜轻哼一声,“我好歹也是岳东知府的夫人,哪能让一个刚进府的人给欺负了去?”
“那便好,”薛林策心中松了口气,“此人迂腐,听闻你家中经商便对你颇有微词,之前在书房中我便与他争执了一番,我以为他歇了这份心思,谁知竟又转头亲自来找你了。”
“刚才岂止是口舌之争,”柯苒脸上还挂着情绪,双手抱在胸前,很是不爽,“刚才他还说洛瑜不该同我和柴进两人单独见面,还动手要打洛瑜呢,又不是人父母兄长,架子倒是摆得不小。”
薛林策眉心一抽,“当真?”
“无妨,”唐洛瑜宽慰地捏捏他的手,“柴进将他拦住了,我见他不知悔改,便让府兵将他拖下去关起来了。”
对上自家娘子冷静从容的眼,薛林策轻舒一口气,眉头舒展不少,“关起来也好,此人偏执,没有半点读书人的温和儒雅,若是当真要随我们一同南下,一路上不知要闯出多大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