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洛瑜闻言被呛了一下,自己竟这般倒霉,十几天不会有猎物的陷阱自己一过来就踩中了。
“你慢点喝。”
大山生怕她被呛着,本想上前拍她的背帮她顺气,却还是踌躇两步后又站在原地。
喘匀了气,唐洛瑜将碗筷搁在桌上,又道:“那这秃山和清风谷相距多远?”
她被带走的最后一晚是和大家在清风谷中搭的帐篷,当时她觉得这山谷名字还算好听,便立刻记下来了。
大山上前收捡碗筷,想也不想地回答:“起码有二十里。”
“二十里?”
唐洛瑜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岑举一介书生这么能跑,大半夜的带着她一个中了迷药的人跋山涉水,一晚上就把她丢到了二十里开外的地方,还能及时跑回去,这是怎样的执念啊!
见她模样惊异,大山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姑娘是住在清风谷吗?那里虽然僻静,却极为幽深,又时常有山贼出没,向来没有什么人居住,你莫不是……”
眼看他要胡乱揣测自己身份,唐洛瑜只好半真半假地坦白,“非也,我只是南下有要事要办,经过清风谷,谁知迷了路,竟走岔了二十里。”
好在大山为人憨厚,脑子也不是很灵活,很快便相信了她的话。
双方之间又陷入短暂的平静,唐洛瑜肚子里有了食物,思考起来也更顺当了,脑子转得飞快,“大山,若是要从秃山回到清风谷该走那条路?可有捷径?”
闻言大山一双狭目忽然眯了眯,小麦色的皮肤上粉色更加明显,开口时垂着脑袋,似乎有些羞涩。
“姑娘要回去?”
唐洛瑜不疑有他,“我有要事要办,必须尽快南下。”
她猜测薛林策应当在附近寻找自己,若是自己不尽快和他汇合,延误了军机就太不妥当了。
“姑娘为何要走?”大山抬起头来,眼中浮起一层委屈的颜色,“莫不是姑娘在这里住得不习惯么?”
唐洛瑜见状有些不解了,“此话怎讲?”
大山又将脑袋低下去,他身材高大,双肩宽阔,低着脑袋像是垂耳的大狗。
“其实……”他有些支支吾吾地开口,“之前那捕兽夹咬在姑娘脚踝上,我给姑娘治伤时不得已碰了姑娘的脚,虽然不是有意,但是……”
他抬眸,极为认真地看着唐洛瑜,“我虽无父无母,但这些事也是清楚的,女儿家的脚只有夫君能碰,我既然碰过姑娘的,就该对姑娘负责。”
唐洛瑜吓了一跳,又见大山忽然在她床边蹲下,抬眸极为专注地看着她。
“姑娘放心,我大山虽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但有一身力气,姑娘若是跟了我,我便不会让姑娘累着饿着,也不会让你做粗活,你只消每日在家中替我做饭缝补衣裳,我每日外出打猎,护姑娘周全,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下来。”
他言辞极为恳切,眼中眸光闪动,却是吓得唐洛瑜差点栽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