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薛林策一面说一面将黑布包揣在怀里,“我还要去找一个人,你先在此等候,莫要让人发现破绽。”
柳子邵不放心,“那薛大人你究竟帮不帮我?我冒这样大的风险……”
“我薛林策知恩图报,你既然提供了关键性的证据,我定会助你与柳相断绝关系。”
得了这话,柳子邵才勉强放心一些,他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捏紧,背后冒出一层薄汗,“好,你要说到做到,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二人又简短地交谈了几句,随后柳子邵才放心地从坐下,将书房中的灯吹灭,薛林策亲自带着证据连夜去了景杉的府邸。
此时夜深露重,景杉书房中的灯还亮着,见了大半夜过来、一脸严肃的薛林策时他也是一惊。
“怎的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景杉有些纳闷。
“正是,”薛林策一进屋便将房门关紧,随后从怀中掏出那布包来,一边打开一边说明,“我拿到了柳相栽赃先父的关键证据,一时心急,便赶紧过来让你瞧瞧,想与兄长商议一二。”
“什么?”景杉以为自己听错,“你从何得到证据?是否可靠?”
薛林策三言两语地将事情前因后果讲清楚,景杉也是大吃一惊,眼睛都瞪大了一圈。
“这柳相极为狡猾,”薛林策眯了眯眼睛,“之前正是他捏造了证据,但是他并未直接透露给皇上,而是刻意用这些东西引导摄政王左右猜想,最后让摄政王对先父吓了格杀勿论的口令,可怜我薛家一百多口人,竟就这样含冤而死。”
景杉心中也泛起些波澜,奈何此时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二人将屋中的灯火都点亮,又将那证据一一检查一番,确认没有掺假。
“柳子邵可还在你府上等候?”
景杉很快理清楚思路。
“还在,”薛林策颔首,“怎的了?”
“事不宜迟,”景杉将东西收起来,“我们现在手上好不容易有了能扳倒柳相的东西,定不能让其发现纰漏,需尽快将证据交给摄政王,柳子邵便是我们的人证。”
薛林策快速地思索一番,“现在便去?”
“正是,此事事关重大,若是此时不去,难免夜长梦多,”景杉颔首,“你且去将柳子邵一并带来,我们趁着夜色便去,千万不可让旁人发现。”
薛林策点头应答,随即便收好了证据,和景杉一并回府将还在书房中枯坐等待的柳子邵接了出来,一行三人借着月色一路前往摄政王的府邸。
此时月亮已经升上半空,月光皎白,万籁俱寂,万物都好似披上了一层雪白的纱,几人坐着马车前往,各怀心事,一路上没有再言语,只听得此起彼伏的心跳声和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