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痕并没有走出电梯的意思,歪头朝左少琛微微一笑。
左少琛摘下头上的帽子,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再一次缓缓合上。
“那个人呢?”
“在上面呢。”木痕轻轻按下了十八层的楼层数字,答道。
“喊我来什么意思?”
“左少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两人到了十八层的时候,左少琛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是夏星。
一定是这个丫头知道了这边的枪击案。
“喂,”少琛听着电话那边焦急和担心的声音,“哥哥没有事情,嗯,放心吧。”
左少琛关了屏幕,看了一眼木痕,那电梯门也打开了,两人一同走出了电梯。
这十八楼竟然是毛坯的,地上的水泥都没有刷平,周围也就埋了几根电线。
“人在那里——”木痕将挎在肩膀上的枪随意靠到了墙上,超电梯后面的位置努了努嘴,“交给你了,左少。”
左少琛听到这话并没有说什么,挑了挑眉:“你们怎么发现这家伙在这里的?”
这个夜北冥也知道的太多了一点?
怎能感觉是算好了的?难不成是来坑自己的?
“我先走了。”木痕看了一眼手表,笑道,“我先下去了,晚上北冥家见,反正现在都一栋楼了是吧。”
左少琛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木痕。
“我和北冥也搬到沐德公寓了。”
左少琛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其实搬不搬无所谓,但是这下子所有人都搬到了这一块儿,总感觉有些奇怪。
木痕说完就乘电梯下去了,左少琛绕过电梯,就看见了那被捆得跟个粽子一样,嘴巴也被一块脚步封起来了。
左少琛怀疑这木痕是不是有点恶趣味,木痕竟然连枪都没有被拿走。
那人看上去是欧洲人的面孔,瞪着一双蓝眼睛,眼睛里面满是惶恐和不安,看着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的左少琛。
夜北冥高傲的抬着他,看着眼前这个男子,精致如同雕刻的脸庞上戴着歪歪的邪笑。
慢慢蹲下来,看着躺在地上的那男的,杀意漫溢出来,冷冷道:“我马上问你的问题,你最好一五一十的回答。”
那人瞪大眼睛摇了摇头,表示他听不懂少琛在说什么。
少琛皱着眉头又将用英语重复了一遍,那人依然摇着头表示听不懂。
左少琛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那枪,俄罗斯制?
于是又用俄语说了一遍。
那人才露出来听懂了的表情,然后慌张地点了点头。
“呲啦——”左少琛撕开那胶带。
那人是一个看上去三四十岁的男子,俄罗斯的杀手?
库博…库博也是…
这人是谁派来的?
“谁派你来的?”少琛说这流利的俄语说道。
那人惶恐的看了一眼左少琛,没有说话。
“你说吗?”左少琛脸上的笑意更加肆意了。
说着随意就将那不远处的枪拿了过来。
“你说这枪打到腿上,这个场景一定很美妙吧。”
左少琛脸上带着笑容,如同来自地狱的撒旦一般。
那人闭着眼睛,倔强的将头别向旁边,一脸不服从的模样。
左少琛看了看楼下,停了不下三四辆的警车,思索了瞬间还是觉得将这个家伙带回去处理。
“小黑,带几个人来我公司对面的那一栋楼,十八层。”
“是,左少,我这就来。”小黑那边立刻点头答应。
“既然现在不说,那就马上一起吐了痛苦吧。”左少琛冷笑道,然后又将这胶带贴到了那人的嘴上。
左少琛靠在那水泥柱子上,思索了瞬间,将那人拍了个照片发送给了柠檬。
如果能查到这家伙,那应该也可以查到那库博了。
这个人一定和库博有很大的关系。
小黑的效率很快,到了三四个人就将那库博带走了。
“左少,这个人…你准备怎么办?”小黑站在左少琛面前,毕恭毕敬地问道。
“问下这家伙的底细。”夜北冥将那地上的枪捡起来,丢给小黑,一边朝电梯里面走去,“手段无所谓,人的死活也无所谓。”
小黑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这个家伙也是不要命,竟然敢对左少动手!
【昔我往矣,今我来思】
1
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过这个故事。
奶奶人老了,最喜欢把一件事翻来覆去的讲,偏生我一向记性不大好,脑子也总不灵光,听过一遍,实在是左耳进右耳出,记不下故事间的起承转合,懂不了其中因果。
这也正正随了奶奶的意。
她讲,我便听着,过个十天半个月她再问,我已是忘的七七八八,她便再讲一遍与我听。
就是如此反复,我才终于记下了一个名字。
2
我奶奶叫他沈哥,虽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叫的依旧很是亲昵,如此我便知,那位“沈哥”应该是个顶温柔的人。
奶奶说她第一次遇见这位沈哥,便是在火车站上。
她穿着百褶裙,蹬着小皮鞋,第一次到了南京,谁也不认识,谁也不想搭理,却独独在人群中相中了这位“哥哥”。
“他那时候,长得可真俊,大路上那么多人啊,我就一眼看见了他,嘿,这不,我就站在那里挪不动脚了,可真真是魂都叫他勾走了。”
“然后呢?”我问她。
年迈的老人手里的活没有停下,许是往事过了太久,如烟如云,到如今,散得太干净,也就在心里再也掀不起什么波澜。
她目光有点闪烁,语气却平缓:“他呀,他有心上人了…”
3
我缠着奶奶讲下去,奶奶从不推辞。
“你奶奶我那时还是一个爱胡搅蛮缠的丫头,看谁不顺眼,袖子一撸,不管三七二十一,劈头盖脸就是一阵唾沫星子狂喷,你的太祖母,总觉得我这辈子也就是个市井泼妇了,实在没想到,我还能混到南京,混了个大学上。”
我们一家算得上是书香门第,我也实在没想到我的奶奶以前还是这种厉害角儿色。
奶奶继续和我讲,她的神色专注,语气也放缓了些,她将她记忆中如吉光片羽般珍贵的那一角徐徐展现在了我面前。
我便不敢再打断她了。
4
“我到了南京,赶巧儿遇着他,本来跟着同级的大家规规矩矩叫他一声学长,可我不愿意啊,谁让我瞧上他了,我便跟他打商量,想讨个亲近的称呼。
他很礼貌,十分绅士的告诉我他叫做沈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