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矜侍郎远来京城,并非是为了好好当官?”
冀闲冥看向眼前的女子,瞧她先是愣了一下,才笑着说。
“岂会,微臣既来了京城,自是想好好当礼部侍郎的。”
矜桑鹿说得一本正经,“不然,微臣怎么好意思拿陛下的俸禄。”
说着,还问,“不知道,礼部侍郎一个月的俸禄是多少?”
冀闲冥瞧她还很在意,也回答了,“俸银三百六十两,白米一袋,可分田地一百亩
炎热之际,可领冰块,冬天则是炭火。”
礼部侍郎是三品官,这样的俸禄,可是不少啊。
换做其他国家,这都是一品官员的俸禄。
矜桑鹿想到陛下给自己的赏赐,也是知晓陛下的大方。
听闻陛下的弟弟,很擅长经商之道,那国库自然是很满了。
便笑着说,“听着这俸禄,微臣都干劲十足,若陛下无事交代,微臣这就去礼部了。”
这些俸禄,可是连明月寨一天所得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冀闲冥也不拆穿她面上的真心,让让她先回礼部。
只是瞧着她大摇大摆的模样,眉心轻拧,这一身官袍,倒也压不住她身上的匪气。
矜桑鹿则是直接离开皇宫,要去礼部,却见礼部尚书还在宫门外等着她,稍稍意外了一下。
“尚书大人这是在等我?”
“嗯。”
礼部尚书瞧她这么快就出来了,也是意外,那就是陛下没和她说几句话?
也是,就他们陛下的美貌,还需要多说什么笼络这女土匪的心?
只是瞧她怪异地看着自己,就解释了一句。
“每一个新来礼部上任的官员,第一天,本官都会亲自领着他们去礼部。”
这样啊。
矜桑鹿想到陛下让她有事请教礼部尚书,忽然明白了,这人的胆子是小,作为上官,对自己的下属,还是很亲厚的嘛。
便也礼貌地行了一礼,“有劳尚书大人特意等下官。”
“不,不用客气。”
礼部尚书忽然见这女土匪还客气起来了,心里瘆得慌,一边朝着马车边上走,一边提着小要求。
“矜侍郎要不拿出明月寨寨主的身份来?这下官二字听着,本官这心里,不太安。”
闻言,矜桑鹿还奇怪地看向礼部尚书,“本寨主既然当了礼部侍郎,对待尚书大人,怎么可拿寨主的身份?
下官可是很入乡随俗的,来了京城,自是要守京城的规矩。”
这话他信?
才来呢,闹出这么多人命,这叫守规矩?
那可没有人比她更会了。
礼部尚书心里嘀咕着,见矜桑鹿还客气地请着他先上马车,这礼貌的,都让他有那么一瞬,觉得眼前的女土匪有世家女子的仪态。
心里却是突了突,不会有阴谋吧?
在来京的路上,可没见她这般礼让过。
矜桑鹿是见礼部尚书用猜忌的目光警惕自己,也不客气了,哼声先上马车。
“这才对嘛。”
礼部尚书瞧她没有礼让,心里还松了一下,哪能让土匪客气?怪吓人的。
这样凶凶的,才正常嘛。
当即提着官袍也上了马车,朝着礼部去。
在路上,还简单说了礼部寻常的公务,瞧她也听着,就多说了一些。
等到了礼部,才发觉自己说了一路,也没见她不耐烦,似乎听着很是认真。
还稍稍惊讶,这般繁琐的公务也能听进去?
之前他同别人说的时候,都可见犯困,当即对那些人很不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