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佩服。”
崔池砚打趣了一句,还朝着矜桑鹿真合手行了一礼,表示自己的敬佩。想起来什么,追忆道。
“我去过西边,同我去其他的地方不同,各大城池都很是安宁,便是夜里的山路上,都有百姓的欢声笑语。”
崔池砚说着,见矜桑鹿看过来,展颜一笑,“都无惧会有土匪出现,我那会儿便知道明月寨寨主的厉害之处,人心,是最难安的。”
“能让一直惧怕土匪的村民,提起明月寨的土匪,却是笑颜相对,足以可见,他们的寨主,做了多少善事。”
“是切实为百姓所做的益事,才让官府百姓,皆敬爱。”
话落,也诚实道:“那会儿见明月寨这般得人心,我是很顾忌的。因为明月寨兵力,财力皆有,再有民心,若想谋反,对朝堂真是一大威胁。”
当初百官同意她来京城为官,很大一部分就是忌惮这一点。
“哦?崔大公子那会儿,莫非想除去我们明月寨?”
“不是。”
崔池砚摇头,含笑看向矜桑鹿说:“我打听了明月寨的很多事情,知晓你们为西边的百姓做了太多,身为首辅府的公子,我还挺惭愧的。
没能忧民,为江山社稷做点事情,又哪里来的脸面,想除去一个真心为百姓着想的明月寨?”
矜桑鹿愣了一下,瞧着眼前温润如玉的郎君,忽地弯了眉梢。
不愧是崔家的公子,担得起百姓传颂的一句,崔家郎君,颜如玉,翩若君子,皎若明月。
“其实,还有一点。”
“哦?因为陛下?”
见她猜到,崔池砚含笑点头,同她说:“明月寨终究是土匪,西边也是陛下的疆土,若无陛下的准许,是不会给明月寨壮大的机会。
时至今日,你们能有威胁到朝堂的势力,无论是先皇,还是太上皇,亦或是陛下,都是默许的。”
话落,还压低声音说:“太上皇和先皇,性子都有些软,可能是不想兴兵打仗,才纵容。”
“可我知道陛下啊,依着陛下的圣明,能容得下一个土匪势力的壮大,必然是相信你们不会谋反,不会做出威胁朝堂之事。”
“陛下信你们,我信陛下,便也信明月寨,现在认识了矜寨主,知道,这份信任,是值得的,更是先见之明。”
值得?
矜桑鹿的眉眼松动,看向崔池砚,诧异问:“因为我是矜家的人?”
“不是,因为明月寨的寨主是你。”
崔池砚温润一笑,见矜桑鹿还很意外地看着他,眼中的笑意更浓,温声说。
“矜寨主来京,做了许多,看似都是在为矜家报仇,可这些家族,明月寨的势力,一刀就能解决了。”
“你还是将他们绳之以法,交由官府处置。是不想节外生枝,更不想让矜家的恩怨,影响到朝堂安稳,伤害无辜百姓。”
话落,又展眉轻笑:“矜寨主,你也是心怀天下之人,陛下让你来京城为官,此乃明智之举。能和矜寨主同朝为官,乃我之荣幸。”
便是女子之身,又有何妨?
忧国忧民之人,都值得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