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莲的脸红完全是因为羞耻,她完全想不到郝夏怎么会一本正经说出这样的话。
毕竟他平日里所有的表现,都是正人君子的做派,而所谓的阴暗面,也不过就是工于心计的谋划与攻城略地的野心。
但无论如何,绝没有此刻蛊惑人心的谄媚。
楚莲甚至因此大脑都有一瞬间的宕机。
她立马像被烫到一样松了手,但是郝夏像是早就在等着她的动作一样,接着塞了回去。
她自然又一次把纱布甩了出去。这把楚莲松手之后握紧了拳头,没给他可乘之机。
“别动哦。”
郝夏轻笑了一声,一瞬间靠得她很近很近,近到楚莲能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近到能闻见他身上冷冽的气味。
楚莲本就已经有点懵,现在直接僵硬了,她盯着他的根根分明的睫毛,不知道他的意图。
“你……”
还没等她说完这句话,郝夏就已经又回到原位置了,他的视线落到她的手上,随后弯起眼睫,“上当了吧。”
楚莲这才感觉到手腕上的触觉,她低头一看,原来他是趁着刚才把纱布直接在她手上打了个结。
她下意识想要去解,但是微微一动左胳膊便有些刺痛,郝夏的手轻轻按住了她那一侧的手,“别乱动,伤口会疼。”
他此刻的姿势几乎是把她框住了,楚莲下意识抽手向旁边闪。
但是她却忘了手腕的动作能勾着他的脖子,郝夏痛得闷哼了一声,反而被她把距离拉得更近。
“主人,我疼,”郝夏几乎整个人都快要倒在她身上,他在她锁骨处仰头望她,“你想我近点可以告诉我。”
“我很听话的。”
楚莲又听见他这样说,咬着牙硬撑却还是压不住脸上赧然的薄红。
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这么不要脸?
这几个动作其实发生得连贯又快速,楚莲盯着眼前的人,到现在都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但她还是伸出手去推他的肩,“你先起来,别乱叫。”
如果往日里他敢这样,她绝对会甩脸色,但是因为她此刻记不清自己昨晚到底和他说了什么,而显得有些被动。
无论是他身上的牙印还是脖子上的伤,都让她此刻没有什么底气去凶他。
她自己留下的烂摊子,必须得自己收拾。
首先得先套出话来。
郝夏这么奇怪,那么可以肯定的是,她昨晚绝对不是直接晕倒的,她肯定在神志不清地时候做了什么事。
问题是,到底做了什么?
让郝夏变得这么……驯服?
她仔细打量着他们的情况。
很好,已知她左臂受伤,郝夏脖颈受伤、锁骨有牙印,手部也被简单包扎了。
她醒了之后,郝夏就很怪,不仅直接叫主人,还说是她要求的。
楚莲实在无法根据这些条件做出切实的想象,因为无论怎么想,答案都不是很健康的样子。
她的病从昨天开始加重,是在面对单竹伤口的时候,她产生了一些很扭曲的占有欲。
她知道那是她潜意识里对刘竹的渴望。
她在心底期望把“刘竹”捆在她身边,期待能够彻底拥有一个只属于她的,只爱她且永远不会离开的存在。
这种可怕的爱是不存在的,她十分清楚自己的病态,所以一直在压抑。
刘竹是她的幻想,是依托在单竹之上的假象,她沉迷这样的虚幻,但是她不该对单竹本身产生这样的侵占。
而如果她在昨天晚上病情发作的时候,把郝夏当成了单竹,进而把对刘竹的幻想依托于郝夏身上……
她有点无法想象自己的行为会超出到哪一步。
因为在她清醒时,郝夏的姿态是很低的,低到他似乎愿意做任何没底线的事。
“你……”
楚莲从来没有觉得这么词穷过,她看着郝夏从她醒来就没有放下过的笑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