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做好就寝的准备,外头打更的内侍就已经将天时喊至一更了,如此深夜,看来他是真的不回来了,那她也不必再等了。
“把灯熄了吧,留门口那盏就够了。”
颂夏闻言,当下就取了剪子来,准备将床前的灯芯剪了,又因身后有响动,不由回头看了看。
只见那人手扶着屏风,目视着已经躺下却又拉起幔帐的宛妍,而主仆两人又都在看着他。
这人不仅玩失踪玩到夜晚而归,还带了一身酒气回来,宛妍看着就觉得讨厌,尤其在他的目光触及她时,当即就躺了下去,不再管他。
作为侍女,颂夏是不该这样看着自家主子的驸马的,所以就早早的将目光收回来了,但看宛妍没有半点要理会的意思,自己也不好多管,便打算走人,却是听见:“去打盘水来,帮我梳洗下。”
颂夏只好依言办事,又在回来时见世珹解腰带解得不是很顺畅,就过去帮了一把,但仍旧是被他推开。
“多久了,还这么笨手笨脚。将来可怎么服侍我?”
无意间挑起服侍一事,令颂夏觉得尴尬无比。
无非是因宛妍有意让她做通房,而世珹总以刁难和嫌弃表示他的态度,就如现在这般。所以一见着这样的情况,还是赶紧逃吧,毕竟驸马只会对公主怜香惜玉。
醉了一天的人难得清醒了会,先是走到床前将幔帐拉开,挑弄了下装睡的人,而后才去洗脸脱衣,只是脱到一半时发现中衣的衣带被打了死结,弄了半久都弄不着,唯有发声求助,“你要不来帮帮我,真的弄不着。”
侧身躺着的人还是没动静。他只能继续说,“我没弄完,你也睡不了呀,阿妍。就帮我一下啊。”
那人从床的里侧翻至外侧,用一双圆目直瞪着世珹,而后才从床上爬起。忙是帮了,就是方法有点直接,直接到用剪子把衣带剪断,这衣服……
不过他倒没什么话,皆因她很“顺手”的替他换上了寝衣,即便态度不甚温柔。
“以后不管去哪,记得把秋容和夏影带上。”
“你觉得我是缺人使唤吗?”
谁知道他有什么坏毛病,从不喜欢她的侍女为她更衣,夜晚时内侍不好入内,但又非要人来,她只能去寻了秋容与夏影来,这会子又说不喜欢。她走回至床上,“真不知你想要哪样。”
“还不懂啊,不就是想要你来吗?”
那人不应答,甚至一动都不动,似是真睡着那样,世珹默默的将幔帐拉下,而后伸过手去,一点一点的去扯开她的寝衣,直到她忍无可忍,起身与他厮打起来。
他没有半点相让,使得她一点上风都占不到,唯有用扯头发这样的小手段,不过好像没什么用。
只见他用力拿开她的手,“认输吗?”
“不认。”
施在她右手上的力不断加大,但她还不肯认输,偷偷挪动着双脚,想着来一场偷袭,却毫不意料的让他发现了,随后就是完完全全被制住。意识到自己没有反抗的余地,她渐渐的放弃了挣扎,“你松手吧。”
“认输不?”
是非要她说认输才肯罢休吗?宛妍不禁倔强起来,“其实我们谁也没占着便宜,你不让我动,你自个也动不了。”
为使她无法从他铸造的牢笼里逃脱,他多牺牲了一只手,致使他亦无法动弹。他笑了笑,“要你认输,我的办法多了去了。”
由于他占据主动权,她只能被迫调整姿势。双腿依旧被压得无法动弹,上半身被他凌空托起,目的便是令她两手往后扭去,动作是很轻慢,但也是真疼啊,像是要被扭断了那样。
那人将她放下时,右手很理所应当的压在身下,她完全没有办法抽出,而左手依旧被他制着。他由此腾出一只手来,而后在她眼前晃悠,“认输了吗?”
哪里还敢不认啊!
世珹拨弄着她的下巴,“这才乖嘛,阿妍。”
这像足了那些泼皮无赖调戏良家少女的样子。真是难得他肯这么不正经一回。
宛妍斟酌着问他,“就那一小壶酒,不至于让你醉到现在吧。”
“确是不至于,但我又让人去搬了几坛来。那时我脑子里就一句话:你,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