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道帝怒,“大胆,竟敢扇动百姓!”
妻弟坚决否认,“绝无可能,今日只有小的与姐姐前来,百姓的事与咱们无关。”
弘道帝压下心火,派胡徒前去打探。
宫门口。
打头的一妇人牵着牛,一妇人牵着马,后面跟着一大群百姓。
胡徒上前询问,李四家的说,“小妇人家的牛被刘六家的马踢了,小妇人要找县令讨公道,他们说县令被抓进了宫,小妇人只得到宫门口候着,待县令一出宫便来评评理。”
“哼,小妇人没有看见自家马踢李四家的牛,倒是亲眼看见李四家的拿铲子
打我家的马,小妇人也要找县令评理。”
胡徒一听是这理由,哭笑不得,劝说他们先回去。
哪料到,这些百姓一个比一个倔,竟是非得待县令出宫不可,胡徒见劝说不了,便叫侍卫拉她们走。
李四家的当即地上一坐,“官家打人啦,官家打人啦,官家要打死人啦!”
胡徒一惊,这哪跟哪啊?
慌得他赶紧回宫向弘道帝禀报。
“陛下,宫门口的百姓是找县令为他们断案的。说是一家的马踢了另一家的牛,另一家的人打了一家的马。”
弘道帝听得一头雾水,终于弄明白了,这些百姓非得等到县令才肯离开。
这下好了,里外夹击。
王丞相出列,“陛下,您看……”
“事无不可对人言,今日朕便给你们一个说法。”
罢了,左不过是个妇道人家犯了事,便命人去凤鸣宫请贵妃娘娘。
他想得很美,若是贵妃犯的事,训斥一番便过去了,到底是妇道人家,眼皮子浅,当以训戒为主。
若不是贵妃娘娘犯的事就更好了,真相嘛,慢慢找就好了,他直接可将此事扔给京兆府尹。
于是,当贵妃娘娘称病未到殿时,他原本还定的心突然提了起来。
吴瑙跪在殿上,“陛下,娘娘前日偶感风寒,如今正在养病,命小的代为走一趟。”
弘道帝还在斟酌如何询问,冯御史突然发问,“娘娘为何要绑京都县令,赶紧放人。”
吴瑙一呆,脱口而出,“大人怎么知道的?”
话一出口,他猛地扇了自己一耳光,他要被自己蠢死了。
弘道帝气血上涌,这个冯御史与他有仇?
他是杀了他全家,还是灭了他九族?
竟敢当着他的面套话!!!
他刚想发怒,冯御史禀告,“陛下,此事可大可小,贵妃娘娘犯了事,有损您高大威猛的形象,您万万不可包庇啊。”
弘道帝脑子一晕,听听,连他包庇的话都说了出来,这冯御史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王丞相怒,“冯御史,小心说话,陛下的家事不是你可以管的?”
“王丞相,家事国事您分得这么清?那您再分分,您卖女求荣算是家事还是国事?”
好你个冯铁头,王丞相恨得咬牙切齿,真想一拳挥掉冯御史脸上的不阴不阳,他深吸一口气,拼命压下怒火,“臣家中绝无此事。”
“哦,王丞相不认?!那您可得好好向陛下学学,陛下不仅认了,看,还主动提审自家娘娘,何等高风亮节。”冯御史一本正经地说。
弘道帝一口血堵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
冯御史是夸他吗?有这么夸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