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宋祈年吩咐左右道:“将她带下去看好了,不许任何人接近她,明日让六皇子亲自审问!”
听到楚重嘉的名字,曲清商想到了那日小楼中的那面目狰狞的大犬,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不怕对方使用什么阴谋诡计,甚至不怕用刑,但就怕他们会用不入流的手段。
宋祈年将曲清商的恐惧尽收眼底,冷笑道:“六皇子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希望明天在他的面前,你也能像今日这般嘴硬!”
说罢便就带着人离开了,一旁的狱卒上前也没和曲清商客气,直接将她关在了里间的牢房。
暗不见天日的天牢中,阴森森的,静到只听得见滴水的声音,以及老鼠爬过稻草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在这样阴冷潮湿的环境中,倒是给了曲清商一种安全感,毕竟她曾自囚于房间里整整数年的时间,现如今让她最担心的是谢安礼。
方才一声惨叫之后,谢安礼那里便没了动静,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但谢安礼毕竟是朝中重臣,兰沉壁他们就算是拿着忠勇伯府做筏子,也不敢这么轻易的就残害朝廷命官……吧?
“但不管怎样,还是希望谢安臣能够尽早搬来救兵。”
曲清商心中暗道。
宋祈年自以为曲清商中计而得意忘形,殊不知她心里早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跑出去搬救兵了。
今日在瑜钱巷事情发生的紧急,曲清商拖住了兰沉壁等人,但他们却漏了一个人——谢安臣!
谢安臣那人平日里虽然看起来不大靠谱,但到了关键时候还是有几分机灵,见形势不对便偷溜出去通风报信了。
到时候谢家人得到消息,背后还有皇后撑腰,就算是楚重嘉再如何的肆无忌惮总不能只手遮天。
就在曲清商暂且按下心中不安,闭目养神的时候,谢家此时也是一阵风声鹤唳。
就在兰沉壁带人气势汹汹而来,他在曲清商的安排下寻了个空子溜走了。毕竟宋祈年等人的注意力都在曲清商和谢安礼的身上,一时倒也无人注意到谢安臣的行踪。
他不敢耽误,马不停蹄的跑了回来,险些把那大门撞个窟窿。
瞧见他脸色不对,一旁的老管家瞧着谢安臣这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哎呦了一声,道:“我的小公子啊,你这又是把哪个侍郎家的公子打了,还是又将老爷的字画偷偷典当被大公子发现了?”
谢安臣脸色黑了,但此时根本顾不上说这么多,问道:“我爹呢?”
“老爷昨日输了棋正不高兴呢,你可别没事触他霉头了……”
话音落下,谢安臣心中暗道:“这可不是我触他霉头,而是他大哥!”
这清河谢氏一族,虽是以诗礼传家,但在这世家云集的长安并不显赫。使谢氏一族真正出名的,是当年钦天监一纸预言,先帝下旨为当时尚且是安王的先帝求娶了谢氏一族嫡女为妃。
在那之后,名儒谢忱便成了国丈。
只是他性格闲云野鹤惯了,很少参与朝政之事,对谢家子弟也十分约束,除了长子谢安礼之外谢氏一族鲜少有子弟致仕。
且他秉承着外严内松的态度,家中儿女都是以一种放养的态度,从谢安臣和谢凌萱那随性的性子便就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