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要控诉,却觉得喉咙一甜,咳出一滩血。
景武帝惊慌失措,连忙唤:“李溸,快寻李泽兰!”
永宁看着手心的血,也是一怔。
太子给她的伏灵草她只用了一点点,半年前都已经发作,李泽兰也已经解了毒,今日吐血,又是为何?
永宁觉得力气一点一点被抽离,她想挣扎,却无从下手,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令她挫败,只能倒在景武帝怀中。
“子卿……”谢如烟看永宁眼睛睁得越来越小,生怕她睡过去,连连唤她的名字。
永宁此时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只知道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子卿……
她无力的笑了笑。
好久没听到这两个字了。
世人都看轻女子,女子多是夫家的点缀,哪怕香消玉殒,也难留全名于墓碑上。
永宁这一辈子诸多身份,诸多头衔。样样尊贵,样样令人羡慕。
永宁公主,宁国公主,宁妃娘娘,贵妃娘娘,乃至如今的皇后娘娘。
她许久没听人唤她的名字了。
“子卿,别睡,等医士看过了再闭眼,好不好?”谢如烟握住永宁的手,试图将她迷蒙的意识拉回现实。
“子卿,你不能睡!你还有仇没报,难道你不想等到李氏父母身亡的消息了吗?”
这声音好遥远,对永宁来说仿佛来自天边。
她听到“报仇”,“李氏父女身亡”等字眼,微清醒了些。
低眸看着谢如烟白皙柔嫩的手紧紧握着自己,她无力的笑了笑,“如烟,你的手好暖,我的是冰冷的。”
她感觉有温热液体滴到脸上,微抬头,看到泪流满面的景武帝,扯着嘴角道:“我们二人的手,诚如我们之间命运的差距一样。”
谢如烟的手温暖,她是西凉先皇之女,景武帝的亲姐姐。幼时被人送到花楼,花楼妈妈宠着她娇惯她,不让她接客,始终做个艺妓。
长大些被景武帝寻到,留到宫中做了个舞姬,不会有任何男人敢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