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要我救你娘,也不是不行。”
一听有希望,秦霖整个人都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
“您要什么?只要我能给,我一定给!”
白酒儿看着他,须臾,摇了摇头,“你给不了。”说完,就要走。
好不容易才看到希望的秦霖哪里会白酒儿离开,上前就抱住了她的大腿。
“大夫,只要你能救我娘,就算我给不了,只要你开口,我就去做!”他信誓旦旦地说道。
仿佛此刻,他可以为了他娘做任何事情。
“是吗?”白酒儿轻声开口,用着只有彼此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她说着,身子往前微倾,靠近了秦霖。
“那我要你母亲的命。”
话音落下,夜里的风一起,秦霖的身子也被这夜风吹得冰凉。
他身子僵住,呆呆的抬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要求。
“婆婆,你说什么?”
“你听到了,何必再问。”白酒儿说道,身子直了起来。
“总之,你想救你娘,就给我我想要的东西。”她道,“你给得了,我便救,你给不了,那就看着你娘死吧。”
只剩下跪在地上的秦霖,呆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抉择。
生他的,是姨娘,按规矩,他也叫不得一声娘。也就是在无人的时候,他才唤一声娘而已。
母亲,是父亲的正妻,是这偌大侯府的当家主母。
也就是说,他想要他的娘活命,就必须夺了侯夫人的命。
虽然他恨她至极,也想过以后有朝一日自己出人头地要在她身上百倍找补回来,可也就是想想。
他身为庶子,上头还有两个嫡子的哥哥,母亲如今可以仰仗父亲和娘家,往后还能仰仗两个嫡亲的儿子。
他再怎么出人头地,也是要踩着侯府的资源往上爬的,他不过是侯府这颗大树里生出来枝节,哪里有本事撼动这棵大树呢。
别说现在,就是以后,他想要取母亲的命,也是难如登天。
且真的取了母亲的命,他自己也难逃一死。
到时候姨娘和他都没有好下场。
秦霖颓坐到地上,他一脸绝望。
他的母亲,真的活不了了吗?
白酒儿双手合着放在拐杖上,看着秦霖的表情从希望变成绝望,一点点灰败下去,她捏着拐杖,道:“我在东道杏雨街的回春堂。”
“你若是想好了,便来找我。”
风刮过她的帷帽,吹起了很小的一角。
风声中,又听她继续道:“当然,要在你娘死之前。
说完,她绕过秦霖,往侯府外而去。
刚走两步,白酒儿就感觉自己的裤腿被人紧紧攥住。
她低头,看向再次抓住自己的秦霖。
此刻的秦霖抬起头,仰起的目光晦暗,“你有没有不让人发现的法子?”
他问道,面容无波无澜,声音却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