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晁却固执地摇头:“本王就在这看着他,你们继续,本王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
“唉,”太医叹息一声,没时间多劝,要不这人就真救不回来了。
他又从箱子里取出伤药和银针。
将伤药递给奴才们,嘱咐道:“你们给他上药,先撒在流血更多的地方,一定要快。”
奴才们按照太医的吩咐,开始往谢礼身上撒药。
药粉刚接触伤口,还在昏迷中的谢礼就露出极为痛苦的神色。
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往外冒。
看得一旁的弘晁,心疼不已。
他只恨不得那些伤,都受在自己身上。
……
折腾了一个晚上,太医累得施针的手都开始抖了。
但好在这一晚上的罪没白受。
“郡王爷,这位公子的命算是保住了,不过他伤得实在太重,一定要好生休养,不然怕是会落在病根,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听到谢礼没有了性命之忧,弘晁总算长舒一口气。
熬了一夜,这时候他才感觉到疲惫。
“稍后本王会命人包一百两银子到府上,答谢你的辛苦,太医务必收下。”
“奴才多谢郡王爷,”太医的目光落在弘晁的脸上,担忧道,“郡王爷脸色不大好,让奴才为您把脉吧。”
弘晁虚弱地点了点头:“有劳。”
太医搭上他的脉搏,神色凝重:“郡王爷可是饮酒了?”
“奴才一再叮嘱,您的身子,如今不宜饮酒,日后切不可如此儿戏了啊。”
弘晁心虚地笑了笑:“本王记住了,以后一定不再犯。”
太医从药箱里取出一瓶药,递给他身边的奴才:“此药敷在郡王爷身上的擦伤处,结痂之前不能沾水,切记。”
“擦伤,主子爷受伤了?”
那奴才在弘晁身上上下打量,这才注意到他右手手掌下面一大块的伤,是他方才被门框绊倒时,手擦到地上了。
“天呐,这可怎么得了!”奴才们被吓得跟什么似的。
弘晁却觉得没什么要紧:“本王一会儿把药涂上就行。”
“太医,今日之事,还望你莫要告诉阿玛额娘,本就没什么要紧,他们要是知道了一定担心。”
若不是以下犯上是大罪,太医小赵也得说一句,真不省心。
“郡王爷就是不想皇上、皇后担心,应该要更加保重自身才是。”
“您快回屋歇着吧,再熬下去,身子受不住,到时候奴才想帮你瞒着,也瞒不住了。”
“是啊主子爷,你就先回屋吧,谢公子这里有奴才们时时刻刻看着,一定不会有事。”
最后被太医和奴才们百般劝告,总算是把弘晁给劝回屋去了。
上好药,又睡了一觉。
弘晁又去谢礼床前守着。
整整两日,他反反复复地发烧,始终不曾醒来。
“太医,阿礼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这话,他这两日问了几百遍不止。
太医也只能继续重复:“郡王爷放心,谢公子不会有事的。”
直到第三日的夜里,弘晁还守在他的床边。
谢礼动了动手,不知被什么压着,他蹙眉,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