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宋府一到夜里便会落钥匙,也就只有你有所有大门的钥匙,你不知道他们怎么走的?去将黄管家的卧房搜查一番。”锦言下令。
东厂番子办事利落,没一会便提着一个小包袱丢在了廊下,里面各色声响,将其打开是各色珍宝。
东珠项链,赤金簪子,金元宝,玛瑙珊瑚。
锦言问道,“黄五,你的月俸应该还买不来这么多的东西罢?况且这里面还都是女子首饰。”
那黄娘子在一旁狡辩,说这些东西都是她的。
“这里有一大半都是闺阁女儿才戴的东西,怎么?黄娘子是老来俏,想要扮少女不成?”也不用说什么给孩子攒下来的家私,黄娘子的儿子还小,也没有女儿养,这样的家私还早了些。
这话堵得黄娘子说不出话来。
清月开口,“这些都是林金翘给你的?我知道你们两个或是为情,或是为财,都是护着林金翘的,可你们这样做确定是为了林金翘好?”
她在刚来这里的时候就发现了黄管家和黄娘子对她有些瞧不上,本来她以为这两个人是对林金翘有情意,现在看着那一包袱的金银,看来也并非如此。
锦言道,“媒为聘,私为妾。你们两个当初是因着林金翘的一句话才从庄子里出来的,对她有感恩也是正常,但你们这是害了她!”
黄五仍旧低着头不说话,黄娘子此刻跪在地上哭喊,嘴里说着什么都不知道,是督公冤枉了她。
“冤枉不冤枉的,总是要打了再说!”锦言想要让人上刑。
清月给拦住了,“说罢,你们若是不说,我也不拦着了,打完了滚回庄子去。”
黄五忙叩头,“大人,昨日晚上林金翘确实来找过我和我婆子,让我们给她开门,可她说的是家里的妹妹来了,想要给她些银钱的,我们经不住她的哀求,便给开了门。”
锦言冷笑,“你是真的当我傻了?她说什么你便信什么,莫不是给了你这些东西,你就给开了门罢?”林金翘才多大,她的妹妹就更小了,这样的丫头会在半夜扣门想要见姐姐?这话鬼才会信啊!
这话一出,黄五的冷汗立马下来了,此刻跪在地上不敢再说话。
“将人带到东厂大牢里去问,不说就打!”锦言厉声道。
东厂番子很快将人给带了下去。
清月皱眉,“他们会去哪里呢?”
锦言看着人都走光了,跟着清月慢慢往清风堂走,“估计是南下,可南下的地方太多了,不问还是不行。”
“那就问罢,实在不行就动手打。”清月也担忧,何光那人真的靠谱吗?
黄五那人还是扛不住的,不过是在东厂大牢中挨了几鞭子就全都招了,说是昨日半天两个人突然来找他,直接跪在了他的面前,口中说着这宋府已经容不下他们了,想要离开这里。他本是不同意的,可架不住苦苦哀求,更是给了不少的东西,他记着恩情,便同意了。
清月听了这话只觉得这哪里是记着恩情,分明是掉钱眼里了。
何光和林金翘并着红绸连夜出了宋府,天一亮出了城门,已经往南方去了,可到底是去哪个南方,就没有人知道了。
锦言只好吩咐人去找,并且在各大官道上贴了告示。
清月看锦言愁闷不已的样子,连手边的奏报都看不下去了,“你什么时候有这种什么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的习惯了?”
锦言听了这话只发笑,“兴许是掌管东厂后知道的太多,所以这想管的也多了起来。”
上能通政令,下能晓百情。
知道的多了,想的便多,什么事都爱揽在自己身上。
“到底这事是林金翘自己选的,你也别太担忧了。”清月宽慰道,好言难劝想死鬼,锦言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给她选夫婿,就是为了宋府的体面,东厂的体面都不会给她选差了,可她偏偏的就看上了何光。
锦言倒不是担忧林金翘,不过就是惋惜,她走了一条不算是多好的路。且宋府虽有东厂的人把持,可也并不是什么密不透风的墙,这事一旦宣扬出去,不是什么好事。
他也担心会连累清月,这事一出,清月将来要是想嫁人,总是要掂量掂量的。
“多说无益,别想这个了,你若是无事,咱们两个去三清观走走。”清月看锦言还有些不开心的样子,她想反正天气热,那就去三清观凉快去。
锦言这两天确实无事,便应了下来,回去换了身衣衫,叫了马车,带着清月去了三清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