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清月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张沐川能有什么事情,这人此刻正在正在负责皇城守卫,若是有什么事,就不单单是一人的事了。
张沐川笑着道,“这不是来找你谈心。”面上带着笑,可实际上内心却苦闷不已,这个宋锦言,实在是太烦人了,让自己出去搏杀都比来骗清月好。
他是个正直不会骗人的性子。
不过此刻这皮笑肉不笑的性子倒是没让清月察觉出什么不对了,毕竟在清月的认知里,张沐川这两天也确实不好过。
自己一同长大的好友,突然有一天变成了逆贼。这可比现代自己的好友突然变成了犯罪嫌疑人还要让人难受。
毕竟张沐川这人还是很忠君爱国的,结果好友为了权势却什么都不顾了。
清月抿了抿嘴,喝了一口张沐川泡的茶,“你也别太伤心了,毕竟你有你要走的路,他有他要走的路,人和人能做一辈子的好友实在是太难了,前二十年能相伴也是不错的。”
张沐川自嘲一笑,“这就是道不同,不相与谋了。可我就是在想,我若是能早些发现知意的心思,常常开导他一下,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可又不是你的错,你别多想,一个人会形成什么样的性子,是有很多方面组成的。家族,父母,所在的环境,太多的东西杂糅在一起,并非你一个人能解决的。”清月又给自己灌了几杯茶水,心说这小子不愧是内阁首辅张君宪的儿子,选的茶叶还挺好喝的。
眼看着天渐渐暗了下去,清月寻思着要不留张沐川吃晚饭?反正锦言已经被自己说走了,此刻有个人说话也好。
张沐川看着清月连着喝了好几杯茶水,心说这事好像也没这么困难。“我知道,只不过想起来总是那么的不得劲罢了。”
清月上手拍了拍张沐川的肩膀,“没必要想这么多,你得高兴。陈知意这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就是将陈家的所有人都给连累了。
赵烨要是真的发起狠来,将一家子都给灭了也不是没可能。
谋逆啊!这是多大的罪!
只是清月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头很重,她有些想睡觉。
张沐川也看出了清月的不对劲,“怎么了?是不是困了?”
清月点了点头,“兴许今日用的药里有镇静安神的药,我此刻觉得有些乏了,想要去睡觉。”
“那就去睡,我先走了,明日再来找你说话。”张沐川着急忙慌的出了门,还将清月的门给带上了。
不过他并没有走远,而是就站在屋檐下,抬头看着远处那慢慢升起的明月,还有在明月下站着的一个人。
宋锦言。
约莫等了有一炷香的功夫,张沐川转过身来轻轻的推开了房门,看着清月已经卧在床上昏睡。对着锦言点了点头,锦言这才上前来。
掀开被子给清月穿了鞋子,然后吩咐了下面的人去将马车给驾过来。
张沐川一脸自己做了什么错事的样子,跟在锦言身后,“你这样行不行啊?这宋清月可是个暴脾气,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可是会把自己摘干净的,免得到时候她打我。”
锦言心说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人的话这么多。
“不会的。”锦言将清月放在马车上,然后对张沐川道,“别愣着了,赶紧上车走!”
张沐川真的是觉得自己上了一艘下不来的贼船,只好也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在黄昏中出了上林苑,进了京城,往一民巷胡同处使去。
翌日一早,清月从睡梦中醒来,先看到的不是上林苑卧房中的房梁,而是一处绣花萝帐。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却发现起不来。
朝着一旁看去,就见这屋子里的摆设不同,一夜之间她屋子里还换摆设了?
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坐在椅子上的张沐川,一个人老神在在的喝茶,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笑眯眯的道,“你还挺能睡的,这都日上三竿了。”
“这是哪里?”清月皱眉问道,既然张沐川能出现在这里,她还能躺在床上,至少说明性命无虞。
“这里是京城啊!不过不是上林苑。”张沐川道。
清月浑身使不上力气,最后只能无奈的躺回床上,“你带来的茶叶有问题。”
“不错,那茶叶是宋督公给我的。”张沐川本来也没打算瞒着这事,毕竟也瞒不住。
清月心说锦言办事是越来越自作主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