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要是知道锦言是这样想的,一定会掰着指头给他说什么叫做冷战,什么叫做经济战,什么又叫数字化信息战。
工业化高度发展,已经越过了冷兵器,战争正以另外一种形式呈现。
清月拿着自己的衣袖,给锦言擦了擦头上的汗,“再是好地方,那也不是这里,那是那边无数人辛苦得来的。你若是也想要,那就努力呗,将来总有一天,这里也会变成好地方。”
锦言笑着道,“茅塞顿开,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清月心说,这是显得你有文化是罢?给锦言擦完汗后,又低着头喝茶,自己都这样鼓励锦言,只希望锦言能为国为民,别最后落下一个被皇权厌弃,被贬的结局。
等到一茶壶水下肚,清月哀嚎一句,“咱们这样走,得什么时候能到河套啊!”一路上也没有手机等电子产品作为消遣,她真的觉得很无聊的。
哪怕是锦言长得再好看,日日看,也总是会腻味的,总是要有些新奇刺激才好啊!
没想到就在清月说完这话后,马车却加快了脚程,慢慢的快了起来。
锦言看清月这样,虽然不大想打击她,但仍旧是开了口,“咱们到了河套,怕是要初冬了。”
清月哀嚎一句,直接靠在了锦言的肩膀上,“那这就是说这段时间,我唯一的消遣就是去跑马了?”
锦言慎重的点了点头,“应该是的。”
这一路上走的是慢慢悠悠,一直到了河套地界,已经是到了初冬,泰成五年十月二十五日。
这一路上清月的主要行动轨迹都是以锦言为中心的,就是骑马出行也会跟在锦言身后,若是遇到不相熟的人便会拿出当初在未央宫中当差的架势来,低着头默默做事。
又或者是跟着锦言坐坐马车,歇息一下。
这段时间清月跟着锦言亦步亦趋,甚至到了晚上都会同睡一个房间,就这样清月落下了一个“家奴”的称号。
清月第一次在闵吉嘴里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哪里像“家奴”了?她不是宋府的奴婢,身籍清白的很,且连流籍都算不上啊!
但是大家都这样说,清月也不可能对这上千人挨个解释自己并不是宋府家奴。
误会就误会罢!
清月也懒得多说什么,等到真正进入河套地区,大家也都见不到了,解释了也没多大用处了。
只是她翻身下马,心中先是感叹了一下这骑马骑得屁股都要长茧子了,然后抬头看去,见不是帐篷,而是一座宅子。
只不过这宅子建的不如京城奢华,不如江南精巧。大开大合,颇有气势,古朴中又透露出一股的随意来。
清月看锦言已经上前和几个当地的官员寒暄去了,心中腹诽,这东厂可真的是人人惧怕,一路走来,前来拜会的官员是络绎不绝。
到了这里,也是大小官吏倾巢出动。
清月悄声问一旁的裴临,“咱们既然是来督军的,不住军中吗?要住这里?”
裴临解释道,“督军的重点是在督上,又不会真的要让宋督公上阵杀敌,当然他要是执意要去,谁也不能拦着,死了朝廷还会有褒奖。”
这就是说之情的建州女真之战,锦言执意上阵杀敌了。
清月忙道,“呸呸呸,说点好听的。”
裴临面无表情的道,“对不住,但事实如此。”
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清月跟着锦言身边的亲卫进了这宅子,里面摆设算不得多好,但是该有的还会有的。
她给自己找了一个住的地方,离主屋颇近,锦言有什么事情也能随时的支应。
毕竟都有了家奴这个称号,清月也不好真的当大爷,让锦言来照顾自己,不然会有人说锦言管不住下人什么的。
但是这种单独睡一个屋子的感觉还是不错的,毕竟之前在路上,和锦言睡一个屋子,做事多少会有些不方便。
就在清月将自己的床铺好,躺在上面打了几个滚,想着要不先补一补觉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这个时候谁会来找自己?
清月从床上爬起来开了门,见是锦言站在门外。一身华服,翩然而至,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