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莺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就扯到了这上面去,但发现众人都暧.昧笑着看她的脸时,才忽然想起来刚才梳妆时她补了口脂。
只是丹朱带在身上的口脂和她今日一早上妆用的口脂并不是同一盒,颜色自然也不一样。她当时没有当回事,眼下却忽然意识到这极容易引起误会。
而看在场众人的神色,很明显就是误会了。
只是这种事人家又没有说破,她更不好去解释什么,只能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压下了脸上的热意,笑着往画舫内去了。
沈幼莺陪着女眷们说笑玩闹了一会儿,便有些疲乏。
女眷们知道她怀孕易累,见她露出疲色后也没有再继续吵扰,便识趣地自行散开玩乐去了。
也就谢清澜同她最要好,没有立即走。等外面都离开了她,她才怀疑地打量着沈幼莺:“你是真累了,还是心里害臊找了个借口啊?”
沈幼莺白她一眼:“怎么连你也瞎想。”
谢清澜神色无辜:“我瞎想什么了?”
沈幼莺作势要打她,她才笑着改口:“不是去同秦王浓情蜜意,那这么一会儿你做什么去了?”
沈幼莺也没有瞒着她,将肖雪迎的事情省略着说了。
谢清澜听得张大了嘴:“这真的是……”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得摇摇头道:“没想到连秦王这么凶的瞧着都有桃花主动往上扑。”
沈幼莺掐她的脸颊:“怎么,听你这口风,崔副使也有?”
谢清澜哼哼了两声:“不仅有,还不止一个呢。”
沈幼莺才不信,崔子尘若是真有什么,谢清澜的性子提起来可不会这个语气。但她故意道:“崔副使生得俊美,又不像我家王爷冷面唬人,也难怪桃花多。你这打算何时成亲,等成了亲才好名正言顺地管教夫君。”
谢清澜被她打趣得脸红,嘀咕道:“我才懒得管教他。”又说:“婚期快定了,我爹娘想在下半年成婚。”
沈幼莺说:“那等你成婚,我定要给你送一份大礼。”
谢清澜嘻嘻笑:“那我可赚大了,你只成了一次婚,我却要成两次,收份礼。若是多成几次,秦王府岂不是都要被我搬空?”
沈幼莺轻拍她的手:“你这是说什么晦气话,快呸出去。”
*
姐妹两个嬉笑玩闹时,薛慎去了红楼。
红楼有一间刑室,专门用来处置叛徒,肖雪迎就被带到了刑室。
原本薛慎不欲亲自来这一趟,但今日肖雪迎所作所为完全触及了他的底线,尤其是肖雪迎眼中的怨恨疯狂,薛慎若不是亲眼瞧见她死了,怕是日后出门都不安心。
肖雪迎前脚刚被关到刑室,后脚薛慎就到了。
他阴沉着面孔,道:“将其他人叫来观刑。”
肖雪迎看见他出现,又挣扎起来,眼中甚至还露出喜色。可听到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之后,那喜色便转为了绝望。
她跟着薛慎身边这么多年,又和红楼多有往来。自然听说过楼中曾出过叛徒,薛慎为了以儆效尤,令楼中所有人来观刑的事情。
知道此时,她才终于确认薛慎待她当着没有半点情谊,感到了一丝后悔和害怕。
她艰难地扭动着,想将嘴里塞着的布巾吐出来,向薛慎认错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