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刚从京卫营回来，身上还穿着软甲，这时见她神情认真，连忙跟着她走到巷边问道：“苏夫人有什么急事吗？”

苏锦璃略微思索，决定直接下猛药，于是开口就问道：“你是不是讨厌秦月华？”

徐川吃了一惊，连忙回道：“我怎会讨厌她？”

苏锦璃抱着胸问道：“不讨厌她为何要躲着她？”

徐川一时语塞，随即垂头道：“我与她身份有别，本就不该有太多交集。秦娘子是国公府贵女，我只是个粗人武将，若与她在外人面前交往过甚，怕她会惹人非议，”

苏锦璃眯眼道：“你们男未婚女未嫁，你娶了她不就没人非议了。”

徐川未想到她说的这般直接，脸立即就涨红了，结巴着道：“苏夫人莫要……胡说……可不能损了秦娘子的名声……”

苏锦璃却瞪着他道：“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月华对你有意。我原以为徐将军是个耿直的汉子，若是对她有意就去国公府提亲，若是对她无意就和她说清就是，何必这么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的。”

徐川被她一连串质问说得有点发懵，随即又闭口不答了。

苏锦璃没想到自己这般紧逼，他还是不敢表态，不自觉也来了气，道：“看来你确实对她无意，既然你不好意思说，我去同她说，往后男婚女嫁各不耽误，反正她也打定主意不会再理你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徐川听到那句“不再理你”，觉得胸口好像被人打了一拳般难受，忍不住出声喊道：“不是！”

苏锦璃听得笑了出来，往秦月华藏身的地方瞥了眼，盘算着也该让她出来，两人能好好互诉衷情。

可徐川仍是垂着头道：“只是我与秦娘子不相匹配，若是轻易回应，怕会误了她。”

苏锦璃皱眉道：“你已经是京卫营的副指挥使，陛下对你也极为器重，国公夫人可一直盼着让你当他女婿呢，何必要妄自菲薄呢。”

徐川摇头道：“可是，京城并非我久居之地。”

他见苏锦璃露出惊讶神色，索性将心头的打算全说了出来：“我已经向陛下请示过，过几日就会领兵去锦州剿匪。然后我想请求陛下放我回衍州边关，让我能继续驻守在那里。”

他叹了口气，道：“京城虽然繁华安逸，可于我来说，却好像一个华丽的牢笼，无论我如何尝试，始终还是格格不入。我想回到衍州西昌城，那里有最骁勇的战士等着我去操练，还有最坚固的城关等待我去守卫。在京城的日子里，我经常会梦见那里的大漠苍野，还有漫山遍野的芙蓉花，那才是最适合我的地方。”

他见苏锦璃听得一脸惊讶，苦笑着道：“你说国公夫人想让我当女婿，其实她看重的不过是我京卫指挥使的身份，若知道我要回到西北边关，哪里舍得将女儿嫁给我。还有秦娘子，她是养尊处优的国公府贵女，怎么可能离开京城陪我去西北受苦。”

“你怎知道我不愿？”

秦月华突然从旁边藏身处走了出来，显然是把他们刚才的对话全听了进去。

徐川吓了一跳，随即又低下头，露出愧疚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