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士勋直率的谈话方式,在座诸人都有些不适应。
郓王赵楷和李福、卢万甚至觉得有些难堪。
见气氛有些冷,张士勋莞尔一笑,站起身来,一手拿酒壶,一手拿酒盏,对赵楷道:“殿下,今日难得一聚,我分别敬在座的各位,您身份尊崇,当然从您这里开始。”说着,给赵楷的酒盏斟满,“这是在下敬你的酒,请殿下满饮此盏。”
赵楷本想推辞,但见他很郑重的样子,推辞不得,只得把酒干了。
张士勋又给他酒盏斟满,笑道:“咱们两个再碰一杯。”
“啊!还要喝?”赵楷感觉头都大了,这是什么规矩?
“刚才那盏酒是敬你的,现在是咱俩共同喝的。”
“有这规矩么?本王怎么不知道?”赵楷转脸问高衙内。
“殿下,京城内喝酒的规矩甚多,有些规矩连我都不知道。”高衙内分明在和稀泥了,事实上,他也没听说过这种喝酒规矩,但他自认为和张士勋是一条船上的人,当然事事要站在他的立场上。
张士勋道:“殿下,不过是两盏水酒罢了,算得什么?我可是要敬一圈酒啊,走到每个人跟前都要喝一盏,算下来总共是七盏酒。”
“士勋,你这水酒未免太烈了些,我已经觉得不胜酒力了。”
“嘿嘿!殿下不愿意和我共饮吗?”
赵楷无奈,只得和他碰了,仰头喝下去。
“好!殿下爽快!”张士勋伸出大拇指,也把自己酒盏里的酒干了。
喝完后,帮赵楷把酒盏斟满,又给自己的也斟满。然后走到何蓟跟前:“何兄,该敬你了。”
“士勋啊,为兄酒量不行,能不能少喝些?”何蓟心里发怵。
“郓王殿下已经率先作出表率,何兄就不要谦虚了吧,前有车后有辙,又不让你多喝……来来来!饮了此杯,是兄弟敬你的!”
何蓟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喝下去,然后二人又碰一杯。
后面几人就喝得顺当多了,都是如法炮制,酒到杯干。
一圈下来,张士勋也有酒意了。
“殿下,按照规矩,下面该你走圈了。”
赵楷揉着太阳穴说道:“这……士勋你饶了我吧,我这会儿已经不胜酒力,再喝就多了。”
一会还要去办事,张士勋也不想让他喝多,便点点头同意了。
赵楷松一口气,忙对高衙内几人道:“你们几个随意吧。”
随意不了,有他这个郓王在这里,大家都不能放开喝。
即便如此,离开酒楼的时候,酒量最大的黑鳖和八斤儿已喝得舌头打弯,走路踉踉跄跄。
李福和卢万勾肩搭背,兄长、弟短说着酒话。
“哥哥,咱们这便去高老庄吧。”高衙内兴冲冲地说道,他因为惦记着去高老庄,就拿捏着分寸没有喝多少酒。
张士勋抬头看看天色,已经日影西斜了,便问赵楷:“殿下,天已向晚,还去高老庄吗?”
“去,为何不去?”赵楷兴奋之情不亚于高衙内,他手里拎着一个空酒瓶,那是张士勋送他的。
玻璃和美酒在这个时代是赚钱的利器,没人和钱有仇。
王栋这厮简直是棵摇钱树啊,得赶紧和王栋敲定合伙的事情,省得夜长梦多,被别人抢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