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勋的辞呈递上去没有多久,就有消息了。
皇帝赵佶在他的辞呈上只批一个字:准!
连挽留一下都没有。
可见皇帝对他有多忌惮。
也许在皇帝的眼里,张士勋就是个搅屎棍。
早就想一脚把他踢开,但找不到理由,现在他自己提出辞呈,赵佶正中下怀。
张士勋单人独骑走了。
出营的时候,全军将士排着整齐的队列,朝他行注目礼。
军主虽然严苛了些,几乎天天操练他们,却从不克扣他们军饷,临走还给他们发那么多银子,快抵上一年的军饷了。
听说那些银子是军主顶着天大的干系,从缴获中拿出来发给大家的。
军主好啊。
何蓟、韩世忠、岳飞等军官都出营相送,送了一程又一程。
不知不觉,已经送出十多里路。
张士勋勒住马,“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你们就送到这里吧,相信用不了多久第一军就会归建,到时候,咱们京城见。”
众人与他依依惜别。
岳飞拿出一个包裹,递给他道:“劳烦军主把这些银子带给家母。”
张士勋接过来,笑道:“鹏举尽管放心,有我表弟照顾,不会让她受一点罪。”
岳飞拱手道:“托军主的福。”
张士勋点点头,骑马朝京承方向行去。
何蓟等人回军营不表。
单说张士勋,一路纵马狂奔,当天晚上就到了封丘,在一家客栈休息一夜,第二天赶到渡口并过了黄河。
于当日黄昏时分回到了京城。
他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莲花棚,太想她了。
丁都赛刚化好了妆,正坐在后台托着香腮出神,也不知在想什么。
当张士勋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一下子惊呆了。
张士勋朝她挤挤眼睛,“怎么,不认识我了?”
“官……官人,你怎么回来了?”
张士勋左右看一眼,见众人都在看着他俩笑,便压低声音道:“因为我想你了。”
丁都赛看着他,喜极而泣。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张士勋也不管别人怎么想,拉住她的手,“等你演出后,我带你去樊楼吃夜宵。”
丁都赛抹一把眼角的泪,“好呀!正好今晚李姐姐在樊楼,我们叫上她一起吃。”
张士勋苦笑,心道:你个傻姑娘啊,相公想单独和你在一起,叫上李师师干什么?
就在这时,丁父出现了。
张士勋赶紧松开丁都赛的手。
丁父围着他转了一圈,奇道:“小子,你不是去剿匪了吗?怎么偷跑回来了。”
“伯父,我把官辞了。”
“什么?”丁父掏掏耳朵,“你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清楚。”
“我把官辞了。”
“咦!我听说你打了两场胜仗,把透手滑和杨天王都灭了,为什么要辞了?”
“我如果不辞官,就回不了京,如果不回京,就见不到丁娘子。”
丁都赛听了这话,笑靥如花,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丁父怔怔地望着他,又好气又好笑,“小子,你辞官不做,就是为了回京看我家女儿?”
张士勋点点头,“正是!”
“你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丁父气得胡子都翘起来。
“伯父,你听我说,我……”
“不听不听,老鳖念经。”丁父推他一把,“你这样的傻蛋,离我女儿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