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出此剧变,他与司遥的事情,怕是再无... ...
“我们得守住才行。”雍王拍拍姜清佑的肩膀,深深叹气,“我们,一定得守住!失去的可以慢慢再夺回来,但是决不能——再让西境人往东了。”
“... ...”
再往东,就是京城的方向。
一旦翼州城失守,西境通往中原的第二道大门被打开。
中原故土,就真的沦陷了!
“我已经向陛下奏请,再加派增援。”雍王说。
凭他们,根本不可能守住翼州城的。
勒沁部大军加上西境新起的十一个部落,总共将近十四万人的大军。
还有萧绮暗中增援的北萧援军。
他们不断对翼州城发起进攻,翼州城守了一波又一波,损失惨重。
城里的百姓纷纷外逃。
凭借他们现在所剩的人和军粮,最多再撑个十来日,便已经到了极限。如果朝廷不派有力增援,恐怕十日后他们非但找不到老姜侯,也会战死在这翼州城的。
“要是她在这儿,会怎么打这一仗呢?”雍王突然好奇起来。
她... ...
姜清佑听着好奇,侧目看去,只见雍王神色怅然,好似陷入了回忆无法自拔。
“宁儿吗?”他问。
“其实我挺佩服她的,从前听说她跟着姜侯上了战场,只是心里觉着骄傲,觉得... ...了不起。但那时,我对打赢胜仗并没什么意识。”雍王坦言。
话一出口,他和姜清佑就都笑了。
雍王接着说,“可是后来真的错过了她,不知为何就是想来这边... ...也许那时是觉着,炬陈关曾经是她待过的地方,如果来到这里,或许能够感受到分开的那三年里,她在这里留下的痕迹。可真的等到来了这边,才真正明白那三年里,她究竟是怎样过来的... ...”
西境的情况,远比他当初预想的更加严峻。
“当初刚到这里的时候,第一次遇上战事,我那时整个人都是懵的。”雍王感叹道,回忆起当初他从京城来到这里,望着炬陈关外的景象,几乎失了神。
从未想过,炬陈关外的景色是这般的... ...苍凉!除了苍凉,他实在想不到别的词来形容了。
姜清佑轻轻勾起嘴角,可连日来的疲惫已经让他笑不出来了。
或许他能够想象得到,当初雍王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因为他当年第一次跟随父亲和大哥来到这里,那种触目惊心的感觉记忆犹新。
只是... ...
“... ...我在这里的人——口口相传的那些故事里,寻找着她留下的痕迹。拼凑出有关于她一个又一个的事迹。从这里的人口中,我渐渐拼凑出那完整的三年,也知道了她在这里的人眼中是怎样的存在。”
雍王说着,眉眼里尽是对故人的怀念。
“后来渐渐发现,原来她不只是我眼里那个需要保护、永远在闯祸的小丫头。她骑在马背上驰骋于西境无尽的荒原之上,带着人打了那么多场胜仗,为无辜受难的人带去生的希望。战无不胜的名号背后,她也吃过很多的苦,受了数不清的伤... ...其实,她早就释怀,走远了... ...是我放不下,还一直为着少年时的心意徘徊在原地。”
姜清佑若有所思地看向他。“你还喜欢她?”
雍王迟疑了下,眼中似有千般的情绪在涌动,面上不改初时的平静。他先转过头来看了看姜清佑的反应,随后又看向远处。
“喜欢。”
“... ...”姜清佑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晦暗莫测。